“早知道封一寒會來,就不約在這裏了。”
夏七微翻了個身將下巴墊在溫泉池旁邊,抓着手機催促溫靜。
“快點快點,我都等不及了。”
直到夏七微在溫泉池裏泡的昏昏欲睡了,溫靜才姍姍來遲。
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夏七微的身邊伸手拍了拍夏七微的腦袋。
夏七微頓時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擡頭一看天色,早已日暮西沉。
她毫不客氣的一把抓住溫靜的手直接將溫靜拽下了池水。
溫靜花容失色的發出一聲驚呼:“啊!夏七微你!”
“我什麼我,我在這足足等了你一下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相親對象,值得你連最好的朋友都顧不上了。”
溫靜坐在夏七微身邊輕聲嘆息:“我也是沒辦法啊,他家是本市數一數二的豪門,我家在他家面前那都是不值一提的,我也不敢怠慢人家。”
“數一數二的豪門?誰家?”
“還不是封……”
溫靜話還沒說完,就被夏七微伸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溫靜面露不悅的看着夏七微。
夏七微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聽到封一寒的聲音了!
“不好意思,裏面已經有人了,請您選一個別的池子吧。”侍應生溫和的將人擋在了外面。
“趕出去。”封一寒的三個字擲地有聲。
夏七微咬牙。
要不要這麼霸道,有點錢橫着走了不成?
真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稀罕的,窮的怕是隻剩錢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好在這裏的規章制度還算完善。
侍應生沒有答應封一寒的要求。
“不好意思先生,這個我說了不算的。”
封一寒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侍應生,是個年輕的生面孔。
他懶得和他多費口舌。
誰說話好使,他就去找誰。
封一寒轉身就走。
腳步聲漸行漸遠。
夏七微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撒開捂着溫靜嘴巴的手,然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心裏暗暗得意自己的英明決斷。
果然,躲在這裏是安全的。
溫靜一臉好奇的看着夏七微怪異的舉動。
“剛剛那人你認識?你該不會是這些年在外面胡作非爲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吧?”
夏七微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畢竟她做鑑情師這件事溫靜是不知道的。
她也不想溫靜知道。
只能隨意含糊道:“算是吧。”
溫靜一聽,一張小臉頓時凝重起來:“你呀你,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可怎麼了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擺平?實在不能擺平的話,我可以試試讓我父母和我未婚夫那邊說說,他那邊一定能行。”
夏七微看着溫靜欲言又止。
這事,怕是不行。
封一寒掌管的封氏集團是本市的龍頭企業,數一數二和龍頭,到底是差着一大截呢。
夏七微揮揮手。
“算了算了,你還沒結婚呢,怎麼好麻煩未婚夫家,我自己解決就好了。”
“那你要是擺不平可千萬要跟我說啊,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爲了你和我未婚夫家提點要求也沒什麼的,畢竟將來都是要結婚的,這點事都不幫我辦的話,我就得考慮考慮了。”
夏七微聽着,心裏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
她剛想回手抱抱溫靜,溫靜就撒了手。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溼噠噠的衣服有些嗔怪的看了夏七微一眼。
“都怪你,我衣服都溼了,一會怎麼出去嘛,你還不快點去幫我找一套乾淨的衣服來換上。”
“現在嗎?”
“是啊,我着急赴約連飯都沒喫,我都快餓死了,你快去嘛。”
夏七微只好從溫泉池裏爬了出來。
她一邊換回自己的衣服一邊在心裏琢磨。
剛剛聽封一寒的口氣,他應該是要泡溫泉的,這個溫泉不能泡,他應該是已經去找別的溫泉去了,這會應該都已經泡上了。
現在出去,應該碰不到封一寒纔對。
這麼推算着,夏七微出去了。
迎面,就看到正帶着帶着女經理朝着這邊走來的封一寒。
夏七微的心咯噔一下掉到了谷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今天出門應該好好看看黃曆纔對。
封一寒也看到了夏七微。
一雙黑眸,在黃昏的暮色中閃爍不定。
夏七微咧嘴乾乾的笑了兩聲,然後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封一寒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
他一把抓住夏七微的肩膀直接將夏七微按在一棵樹的樹幹上。
夏七微嫩嫩的臉皮和粗糙的樹皮硬生生的摩擦了一下,一陣火辣辣的痛。
早上,他把她按在牆上。
晚上,他把她按在樹幹上。
這都是什麼喪心病狂的癖好!
“封總,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該我問你纔對。”
夏七微的腦袋飛速運轉着。
封一寒眸色比暮色還要暗。
“說!”
夏七微把心一橫。
“我,我缺錢,我來這,來這看看能不能賺點外快。”
賺外快?在這種地方?
封一寒呼吸一滯。
他嫌棄的撒開了自己的手,卻有一種想將夏七微狠狠按在地上的衝動。
“好歹也曾是個千金,你……”
封一寒不知道怎麼說,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撲克臉更是冷硬的可怕。
夏七微揉了揉喫痛的臉頰。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這麼簡單的道理封總不會不明白。”
封一寒諷刺的咧了咧嘴角:“你倒是會比喻。”
夏七微秒懂。
夏七微覺得,臉皮這個東西到底是身外之物,該取捨時捨出去也沒什麼的。
相比於暴露,她寧願被誤會。
所以,她笑了。
晚霞映照在她甜美的笑顏上,明豔動人。
“封總嫌棄我沒關係,不知道封總的朋友有沒有不嫌棄我的,如果有的話,還希望封總能大方一點介紹給我,想必您的朋友必然出手闊綽,也能解我的燃眉之急是不是?”
夏七微笑盈盈的說着,人也朝着封一寒的身上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