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婉和玉貴人正攀談着,蘇清婉也認爲自己能夠問得到什麼。聽到了外面小太監的聲音不禁緊張了起來。
玉貴人緊張的就像是無頭的蒼蠅不知道怎麼辦纔好,而蘇清婉倒是比她鎮定一點。
“快,快躲起來。”
玉貴人不由分說的將蘇清婉強行拉到了後面一個不用的箱子裏面藏起來,只是遇貴人剛剛藏好了蘇清婉,穆貴妃就已經踏了進來。
“臣妾給穆貴妃請安。”
玉貴人知道無路可逃,便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行禮。
“好你個玉貴人,本宮沒有猜錯,你果然在這裏。”
穆貴妃站在那裏,狐疑的看着眼前一身素白的玉貴人頓時怒髮衝冠卻還保持着自己高貴的形象道:“剛纔本宮在門口便聽見了你低聲細語,這墨羽軒怕是還有人吧。說你跟誰在一起,在講些什麼。”
穆貴妃言辭狠辣,卻是讓玉貴人心中一緊,但是卻還是不想脫出蘇清婉來。
蘇清婉躲在箱子裏面,透過僅有的一絲縫隙窺視着外面的一切,聽到穆貴妃的懷疑,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若是現在這般情況之下穆貴妃看見了她,那她也跟着說不清楚了。
穆貴妃絕頂聰明,自然之道要防患於未然。若是當年皇后的事情真的有可疑,那麼穆貴妃看到了玉貴人,也會想方設法的治她於死地。
“回穆貴妃娘娘的話,臣妾沒有跟任何人講話,只是今日正逢皇后娘娘的忌日,臣妾心中過意不去才來拜祭,難免喃喃自語。娘娘也知道這裏是禁地,若不是對當年的事情抱着愧疚,誰會冒險的進來。”
玉貴人低下了頭,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了下來。今天之事被穆貴妃撞見了,玉貴人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原本她就是一個沒有前途性命堪輿的人,她倒是希望蘇清婉正直,可以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幫她爲文景公主說兩句好話。那孩子跟了她之後也算是可憐,這也是玉貴人唯一能夠做的了。
“大膽玉貴人,當年皇后病逝,整個皇宮哀悼,這是衆人都知道的事情。聽你之言皇后之死還有什麼病垢不成?這樣的話你都說得出來,真是好大的膽子。”
穆貴妃聽到了玉貴人的話,明顯變了臉色,大聲的喝道。
“娘娘,臣妾有罪,只不過自臣妾進宮之後,就遇上了皇后的事情,之後一直受着良心的譴責,一直到現在都不能夠平靜。”
玉貴人連忙跪在地上,原本義正言辭的說辭變成了低聲的啜泣,她是害怕,她怕穆貴妃,但是今日的話她確實是不吐不快。
“當年在這墨羽軒的事情,穆貴妃娘娘或許不記得了,但是臣妾還記得,若不是皇后娘娘給了臣妾機會侍奉皇上,恐怕臣妾也要隨着那墨羽軒的一場大劫死了。這麼多年了,臣妾一直忍辱偷生,但是還是難逃內心的譴責,請娘娘恕罪,當年的事情臣妾不會說出去,但是請娘娘放臣妾自由,放臣妾一條生路。”
玉貴人擡起了頭,眸子裏面盡是溼熱的水汽,卻被穆貴妃迎面摑了一巴掌。
“大膽玉貴人,本宮若不是看在文景公主的份上,今日你在後宮的地方造謠生事,本宮費賜你三尺白綾。但念在今日是皇后忌日,本宮不開殺戒。”
穆貴妃目光兇狠的看着玉貴人,心中的緊張不禁油然而生。這會兒這麼多奴才都看着她走進來,她要是真的在這裏殺了玉貴人或者日後殺了玉貴人的話,難免讓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又傳來閒話。
“來人呀,將玉貴人打入冷宮,任何人永遠不允許外出。”
穆貴妃身邊的侍女將玉貴人帶走了,整個墨羽軒只剩下蘇清婉一個人。帶腳步聲徹底走遠,蘇清婉想着從這箱子爬出來,卻沒有想到箱子打不開了。可能是因爲剛纔玉貴人太緊張可能扣緊了箱子,但是這墨羽軒是禁地,讓蘇清婉怎麼離開這裏。
蘇清婉用盡了方法,幾乎讓自己筋疲力盡了,卻還是沒有辦法打開箱子,眼看着暮色四合,蘇清婉的眼皮也跟着沉了下來。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蘇清婉想着,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傷口一下,生怕自己睡過去了會錯過了什麼一般的。現在這種情況,她一定要想辦法快些逃出去,若是出不了這箱子,她恐怕就是一死。
蘇清婉正想着,門口便又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沉重而有力,更像是一個男子。
等待那男子走了進來,蘇清婉的眼裏才燃起了一絲的希望,那男人竟然是葉靖軒。
此時的蘇清婉已經沒有了力氣,喉嚨乾涸,卻還是氣若游絲的喚着葉靖軒。
葉靖軒只感覺好像有人在叫他,但是環顧四周之後才發現,這裏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何人在此。”
葉靖軒跟着喊了一聲,久久的沒有迴應,正當葉靖軒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聽見了屋子角落裏面的箱子似乎有聲音,一時好奇,便走了過去。
“什麼人,再不出來休怪本殿下不客氣。”
蘇清婉仍舊努力的用身體拍打着箱子,口中含糊不清的叫着,卻因爲這箱子實在是厚實,傳到了外面便只剩下輕聲的嗚咽。
葉靖軒遲疑了片刻,從腰中抽出了軟劍,調開了箱子扣住的鎖,打開了箱子的門,便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清婉,你怎麼在這裏。”
葉靖軒看着蘇清婉斜倚在箱子裏,卻不知她已經被困在這裏半天優於,什麼都沒有說,先將蘇清婉抱了出來。
外面細碎的腳步聲傳了進來,葉靖軒連忙抱着蘇清婉,從後門一個飛身越過了墨羽軒的圍牆,來到了一片樹林中來。
“清婉,你沒事吧。”
葉靖軒輕聲的喚着,他不知道蘇清婉怎麼會跑到墨羽軒來,僅僅是一天不見,此時的蘇清婉又添了新的傷口,真的是讓人心疼。
葉靖軒是不知道蘇清婉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究竟做了一些什麼事情,爲什麼會屢屢受傷。今天而又出現在了墨羽軒。
若不是因爲他想回來祭奠一下自己的母后,這才發現了蘇清婉。墨羽軒是禁地,平日裏沒有人進來,恐怕一直到蘇清婉困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靖軒,我就知道你回來救我的。”
蘇清婉輕聲的說着,軟軟的倚靠在了葉靖軒的胸膛上。
“你怎麼會跑到墨羽軒,還是誰把你關到這裏的。”
葉靖軒放下了蘇清婉,扶着她靠在了樹林的石頭上,柔聲的問道。
“是玉貴人把我關到箱子裏面的,不過她這是爲了救我。”
蘇清婉緩緩的說道,對於玉貴人,葉靖軒也小有印象,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個玉貴人,一個蘇清婉又是怎麼和墨羽軒扯上關係的。
“靖軒,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說道了皇后和穆貴妃的事情,蘇清婉不禁頓了頓。葉靖軒和穆貴妃的關係,她從來都沒有聽葉靖軒提起過,生怕自己講錯了話,會被葉靖軒誤會。
但是今日穆貴妃做的事情,好像實在極力的演示着什麼,這一點,蘇清婉還是有必要要懷疑的。
“什麼事情。”
看着蘇清婉欲言欲止那一番爲難的模樣,葉靖軒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柔軟,先將那瘦弱的身子攬進了懷裏在慢慢的聽她講來。
“穆貴妃的行爲好奇怪,而玉貴人好像知道什麼,說了幾句,就被穆貴人打入了冷宮。”
蘇清婉含糊的說着,葉靖軒聽得一知半解,便向她投來了疑問的目光。蘇清婉心中一喜,她知道這件事情不應該由她講出來,但是事情有關葉靖軒的生母,她講的算是比較婉轉的了。若是其中有什麼病垢,葉靖軒大可以去查,若是什麼都沒有,她那麼明言了自己的懷疑,不但讓葉靖軒的心中不快,而且還容易惹人誤會。
真正聰明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是懂得在獻醜和藏拙之間仔細權衡的,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了不一定是好事兒,這一點,蘇清婉還是明白的。
“今日清婉誤入了墨羽軒撞見了玉貴人,話沒有說兩句,穆貴妃娘娘就來了。玉貴人一時情急把清婉塞到了那木箱裏,自己獨自去和穆貴妃理論。說的好像是十幾年前皇后娘娘病逝的事情,沒說兩句穆貴妃就大怒,將玉貴人打入冷宮,他們走了,自然就沒有人放清婉出來。”
蘇清婉說的風輕雲淡,卻看見葉靖軒明顯顰了顰眉,做沉思狀。
“可惜她們說了什麼,距離太遠了,清婉沒有聽清楚,不過這玉貴人也是可憐,文景公主還小呢。”
蘇清婉皺了皺眉,卻能夠感覺得到葉靖軒抱得更緊了。
“清婉,你說你怎麼到處亂跑呢?今天的事情就忘了吧。”
“靖軒,我沒有。”
蘇清婉委屈的靠在葉靖軒的懷裏,但是當她聽到了葉靖軒說“忘了”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卻是沉寂了片刻。她不知道葉靖軒爲什麼要讓她忘記,但是她卻相信,葉靖軒一定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