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既是做生意者,總得提前準備,防患於未然,提前背好所有的世家脈絡,對於他們的生意開展是有好處的。
提前知道對方的忌諱,便能及時的規避風險,不至於犯下大錯。
顧兮顏問起了甄家,雖白玉瑤並不明白顧兮顏爲什麼突然問起甄家,卻也還是說了幾個甄家。
洛陽甄家、屏南甄家、京城甄家。
但不管是洛陽甄家還是屏南甄家,似乎都與鎮北侯談不上什麼關係,唯一能與鎮北侯並肩的,是京城甄家!
這京城的甄家可不得了,世代忠良,甄家軍更是代代都守衛着祁陽。
比起衛將軍這個新起之秀,當年的甄家,可以說的上是手握大權!
當年皇帝還只是個閒散王爺,在那時的奪嫡之中處於下風,若不是當時的甄將軍力挽狂瀾,扶持新帝上位,如今坐在上面的,未必就是這位。
只是後來,甄將軍被查出與外敵勾結,企圖霍亂超綱,此事一出,新帝憤怒之下,直接將甄將軍這一房全部抄家滅門!
白玉瑤說到這,不忍有幾分唏噓。
顧兮顏雖不確定這個甄家到底是不是那京城甄家,但她有直覺,十有八.九,沒跑了。
可若是他們真是甄家的漏網之魚,那又與鎮北侯有什麼關係?
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報朝廷來斬殺他們,爲何又要偷偷摸摸的找來殺手?
顧兮顏眉頭緊鎖,直覺這兒怕是有不少的機密。
但如今的日子過的也算順遂,顧兮顏真沒有什麼閒心去挖什麼機密。
只是不知道,對方在上一回刺殺失敗後,還會有什麼招數?
但是不管怎麼樣,只有讓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夠淡然面對那些風雨。
這些天,有孫耀祖和顧癩子在,倒是已經替顧兮顏搞定了許多的訂單。
這些訂單合約雖沒有白家的量大,可是累計起來也是不容小覷的。
顧兮顏見二人忙得團團轉,也不好再使喚他們,便帶着阮氏早出晚歸,也是實地考察一下關於縣城的地理位置,分析新鋪開在哪兒。
夜簫每天都來找顧兮顏,可是因爲顧兮顏太過忙碌,他每次都說不到兩句話,這讓他有些懊惱。
倒是今天,顧兮顏剛剛從外頭回來,就看到夜簫正坐在院子裏等着。
他跟前的桌上還擺滿了各色的點心菜餚,看着倒是挺誘人。
見到顧兮顏回來,夜簫猛地站了起來,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笑容,道:
“顧姑娘你終於回來啦?這些東西我特意讓人給你準備的,你這些天看着很忙,不過再忙也別忘了喫飯,到底身體要緊,你嚐嚐看?”
阮氏跟在顧兮顏的身後,替顧兮顏脫下的披風,搭在了手腕上,隨即又看了那滿臉討好的夜簫一眼,道:
“姑娘小心,我看這位公子對你就是意圖不軌。”
顧兮顏笑了一下,意圖不軌倒也得有這意圖不軌的本事。
說起來,夜簫長得其實是真不錯的,看着便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這張臉放在外頭,倒是能吸引許多小姑娘自薦枕蓆的。
只可惜,她對男人沒什麼興趣,當然,對女人也沒有興趣!
這一整天都在外頭,確實是沒怎麼喫好過,只是,顧兮顏吃了幾口卻又停了下來。
擡眸,就撞見了夜簫正緊緊盯着自己的樣子。
夜簫見自己被發現,有些慌張的連忙垂眸,像是做錯事兒的小孩一樣,不敢吭聲。
倒是顧兮顏微微一挑眉,想起這些天夜簫的熱情,便眯着眼,用略帶幾分慵懶和隨性的聲音突然問道:“我好看嗎?”
夜簫被顧兮顏這麼一問,頓時臉就蹭的一下紅透了!
他有些面紅耳赤的,雙手連連擺動,緊張得好似下一刻就要炸開了一樣,說出的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了起來。
半晌,才終於擠出了兩個字:“好,好看~”
顧兮顏是他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子了!
夜簫到底是夜家嫡子,見識過的大家閨秀不知凡幾,可,卻從沒有一位大家閨秀能夠給他這樣怦然心動的感覺!
夜簫想起那天的燕北寒,總有些戒備,那個男人,必定對顧姑娘也有別的心思!
他,他一定不能讓對方得逞!
思及此,夜簫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猛地站了起來,漲紅着臉,很認真的衝着顧兮顏鞠了一躬,道:
“顧姑娘!我夜簫,今年十八,尚未婚配,家中嫡子,如今已有舉人功名在身,若,若顧姑娘不棄,在下願三媒六聘,迎娶顧姑娘!”
夜簫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後,就像是一個等待判決的犯人,直挺挺的站在顧兮顏的跟前。
現場一片寂靜!
此時此刻,似乎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
夜簫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這輩子最大膽的一次了!
他能夠聽到心臟“咚咚咚”的劇烈跳動的聲音,更能夠感覺到這心臟似乎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顧兮顏,見顧兮顏久久不語,不由得有些懊惱。
這好端端的怎的突然如此衝動?
自己這一番告白,若被姑娘聽去,未免有一點兒私相授受的嫌疑,那不是平白害了顧姑娘的名節嗎?
就在夜簫躊躇着想收回那話的時候,卻見顧兮顏莞兒一笑。
隨即,就見她慢條斯理的將杯子裏的果酒一飲而盡,這才站了起來,語氣帶着些許的清冷和漫不經心:
“世間美人兒萬千,然性格各異,沉迷於皮相者不知凡幾,不必太執着。”
在顧兮顏的眼裏,夜簫不過就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在這樣的年紀,說出喜歡太過容易!可未必他就真懂。
畢竟顧兮顏與他也不過才認識多久?哪就能輕易許下終身?
人生在世幾十年,日子長着呢,這般的年少輕狂,卻也是讓人羨慕。
夜簫愣了一下,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僅沒有一絲的愛意,甚至還有點兒像是長輩看待晚輩的感覺!
夜簫不喜歡被當做好似那少不經事的少年一般,抿了抿脣,解釋道:
“不是的,顧姑娘,我不是隻看中你的皮相,我看中的是顧姑娘的氣度和果斷的胸懷!”
“那天我險些喪命,是顧姑娘不顧名節的救了我,更是與我有了肌膚之親,顧姑娘果敢聰敏,我,我得爲顧姑娘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