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又是那夜知府嫡長子的大喜日子,因此,來這的人自然也多不勝數。
要麼是一些富甲一方的富豪,要麼是一些名門望族,再或者便也是一些大小官員了。
這大家族的規矩也多,燕北寒與顧兮顏一進門,就被人分開了去。
楠楠雖小,可也被分到了燕北寒那兒。
妮妮倒是跟在了顧兮顏的邊上,一雙大眼睛鬼靈精怪的到處張望着,很是興奮。
顧兮顏牽着妮妮的小手,以防她到處亂跑。
一路而來,因爲顧兮顏的外貌特別,妮妮也是粉雕玉琢的,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大家紛紛都爲之側目,只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千金,看着那通身的氣派,倒也沒人敢上前搭話。
很快,顧兮顏就被下人引到了白玉瑤所在的院子裏。
此時白玉瑤的院子裏圍了不少人,看那些女子的衣着外貌便知出身不凡。
這些女子三五成羣的圍在一塊兒,衝着那屋裏的人指指點點的。
“嘖嘖嘖,瞧瞧這夜家小子倒是命好,娶了個這麼好看的媳婦兒回來。”
“可不是?要說本來我還打算將我的侄女說給他,卻沒想到人家自己就找了一個。”
“得了吧?你家侄女能有這姑娘的手段?聽說這白家姑娘是靠爬牀上位的呢!”
“什麼?我就說呢!一個商賈之家,怎麼配嫁給那夜知府的嫡子爲妻,原來是用了那不入流的手段啊?”
衆人說話的聲音也沒有收斂,這些諷刺的話竟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屋內坐着的白玉瑤的耳中。
白玉瑤的貼身丫鬟月芝忍不住的忿忿不平的道:“這些長舌婦!怎的敢在這兒瞎咧咧?分明就是姑爺他……”
“好了,月芝,別說了。”
白玉瑤拉住了月芝,沒有讓她繼續說下去。
這事兒已經過了,若是一直提起,萬一被夜簫聽到,反而影響夫妻感情。
月芝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心疼的道:
“姑娘,你就是心善,明明是姑爺親自上門求娶你的,這落到旁人的嘴裏,竟就成了姑娘的不是!月芝就是替姑娘不平。”
白玉瑤微笑着搖搖頭,語氣平和的道:“好了,知道你一心爲我,先給我換個妝吧,等等還要行禮呢。”
“我說是哪個小狐狸精敢和我搶夜簫哥哥!原來是你這狐媚子!看本小姐不撕爛了你這張臉!”
就在月芝準備替白玉瑤上妝的時候,突然一道嬌俏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少女衝了進來,一把推開了月芝,擡起手就要往白玉瑤的臉上扇去!
白玉瑤驚恐的閉上眼,下意識的伸手抵擋。
可半天,那巴掌也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白玉瑤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
就只見到顧兮顏一隻手握住了準備打她的那名少女的手腕,另外一隻腳屈膝,抵住了那少女的衝勢。
少女被顧兮顏給拉住後,愣了愣,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是誰?快放開本小姐!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信不信我讓我爹把你抓起來?”
“哦,這可是崔指揮使大人的嫡幼女,她的姐姐可是崔貴妃,聽聞她一直愛慕那夜公子許久,沒想到今天竟……”
“可不是嗎?若不是這個白家的姑娘出現,這位崔小姐怕纔是會嫁給夜公子的人呢。”
“只是這大喜日子,好歹崔小姐也是大家千金,這跑到這兒來鬧,未免有些失了體統。”
白玉瑤聽到了外頭人的議論聲,有些擔心的連忙站了起來,拉住了顧兮顏,衝着那崔昭芸道:
“這位姑娘,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與你也素不相識,還請你別在此鬧事。”
崔昭芸這纔將目光再次鎖定了白玉瑤,用力推開了顧兮顏的桎梏,向後退了兩步,這才道:
“大喜的日子?啊呸!你可是搶了本姑娘的男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兩個小賤人的衣裳扒了!本姑娘倒是要看看,新娘都被扒光了,這婚禮還能成?”
所有人聽到崔昭芸的話,都有些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
這位崔姑娘可是真的虎啊!
仗着自己的那個指揮使的爹和在宮裏當貴妃的姐姐,可以說是橫行霸道極了!
可是,他們可還真不敢與她對着幹!這要是被殃及池魚,那還了得?
白玉瑤聽到了崔昭芸的話,臉色白了白,下意識的拉住了顧兮顏,躲在了她的身後,月芝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擋住了白玉瑤,衝着那崔昭芸道:
“你敢!若是你敢傷我們家小姐分毫,我們姑爺肯定會爲我們小姐出頭的!”
“呵!”
崔昭芸根本懶得理會一個下人的話,直接一揮手,她帶來的那些人頓時就涌了上來。
顧兮顏皺着眉頭,倒也沒想到這一來就碰上事兒。
但,對白玉瑤顧兮顏是愧疚的。
畢竟當時若不是因爲她了離開,白玉瑤也不會與夜簫有了關係,更不會因此而嫁給夜簫。
如今這般,顧兮顏也不好不管白玉瑤。
眼看着顧兮顏就要準備出手的時候,外頭響起了一道厲喝聲。
只見夜簫與一名墨色衣袍的男子帶着一羣家丁趕了過來。
夜簫在看到顧兮顏的時候,眉眼都是擔憂,緊張的問道:“顧姑娘,你沒事吧?”
顧兮顏凝眉,微微讓開了一步,將白玉瑤給露了出來,沒有迴應。
白玉瑤在聽到夜簫一開口就問顧兮顏的時候,心頭微微的動了一下,不過卻還是面色平和的上前拉住了夜簫的胳膊,蒼白着小臉道:
“多虧了顏妹妹及時趕來,夫君,咱可得好好的謝謝顏妹妹纔行,只是這位姑娘……”
夜簫在看到白玉瑤的時候,也是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爲不太妥當,還好,白玉瑤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夜簫微微鬆了口氣,只覺得對白玉瑤更加虧欠,心裏更覺得她實在是體貼。
“崔姑娘,你在在下的婚禮上如此胡鬧,這是你們崔家的教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