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大家閨秀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忍着不叫,讓顧兮顏忍不住的高看了白玉瑤幾分。
“顏妹妹,我夫君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不知多時,在後頭的白玉瑤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讓顧兮顏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你別胡思亂想。”顧兮顏皺着眉頭,對白玉瑤低聲安撫了一句。
白玉瑤的聲音有些虛弱,卻還是笑了笑,輕聲又堅定的道:
“顏妹妹,你其實是知道的,我沒有胡言,他的心裏有你,且也只有你,即便我嫁給了他,但……”
白玉瑤苦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這些日子,她以爲只要能嫁給夜簫,那從前的一切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但……
每當夜裏,夜簫偶爾的夢囈之中呼喚的,卻是顧兮顏,在他們行周公之禮時,他沒有忍住的時候,也是喊的顧兮顏。
白玉瑤只能當聽不見,可是即便欺騙了自己,一個人的眼神卻還是無法欺騙得了人。
夜簫只要看到顧兮顏時,那滿眼都是她的樣子,讓白玉瑤心痛。
但是白玉瑤知道,他們成親本就不是因爲愛,一個是因爲責任,一個是因爲家族。
白玉瑤原以爲自己可以忍。
可是到底還是……
嘆息了一聲,白玉瑤又對着顧兮顏道:“顏妹妹,我真的很羨慕你,你沒有家族,可以自由自在的,但是我不行。”
“我可以沒有夫君的愛,可不能讓夫君愛別人。”
“他若是愛上別人了,對我們白家勢必也不會上心,我可以爲他納妾,但……”
“你……”
顧兮顏直覺白玉瑤的話有些奇怪,但是還沒等她想明白,卻突然感覺到天旋地轉,霎時間,頭重腳輕的摔下了馬,直接暈了過去。
因爲顧兮顏墜馬,白玉瑤自然也是跟着一起摔了下來,她忍着疼,踉蹌的走到了顧兮顏的身邊,看着顧兮顏已經徹底昏迷過去,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將顧兮顏身上的那枚張燕送的荷包取了出來,往裏頭放了一些粉末後丟在了地上,隨即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小竹筒,打開。
一道信號彈向上飛昇而起,不多時,出現了一行人。
“夜少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在下實在是佩服。”
來人看到白玉瑤已經染紅了的衣裙後,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顧兮顏,眼裏浮現了一抹滿意的神色。
白玉瑤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力氣,正坐在地上,滿臉蒼白的看着來人,道:
“既然我們的合作已經達成,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將她帶走別讓她再出現在夜簫的面前,還有,我們白家將作爲你們的藥材商。”
“夜少夫人放心,既然咱們都已經談妥了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讓你爲難。”
那人笑了一下,對白玉瑤是真的有些佩服。
這個女人如此柔弱卻敢以身犯險,故意受傷將人誘出,這等魄力,還真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七
當即,那人直接讓人將昏迷了的顧兮顏抱到了自己的馬車上,然後笑着對白玉瑤道:“夜少夫人,合作愉快。”
燕北寒等人發現那些山賊一邊打一邊在撤退,片刻後,剛剛那個山賊頭領衝着燕北寒等人大罵道:
“瑪德!怎麼啃了塊硬骨頭?老子不打了!撤!”
那山賊頭領聲音落下,那些山賊們就有條不紊的連忙往後退去,一溜煙的就消失無蹤!
就連他們那些人的屍體也被他們一起扛着跑了,現場出了斑駁的血跡,什麼都沒有剩下!
燕北寒等人看着這些人跑了後,臉色都難看了幾分。
這是在故意逗他們嗎?
但是燕北寒他們到底也沒有再去追擊,他們這邊的人也是傷亡嚴重,還是得趕緊的回城纔行。
“走,先回去!”
一行人也爲了避免麻煩,連忙也是往回去了。
行了一段路程後,突然燕林大喊了一聲道:“快看,前面的是夜少夫人嗎?”
夜簫定了定神,見到前方剛剛被顧兮顏騎走的馬正在悠閒的在邊上喫草,而在它邊上則躺着昏迷不醒的白玉瑤。
“玉瑤!”
夜簫連忙上前將白玉瑤給扶了起來。
見到白玉瑤臉色蒼白,有些着急。
燕北寒也已經快步而來,四下看了看對燕林吩咐道:“四周搜查一番!”
顧兮顏不在這兒!
她去了哪裏?
燕北寒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裏也很快的想到剛剛那些山賊爲何突然就撤退了的原因!
難道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顧兮顏?
很快,燕林就帶着人回來,衝着燕北寒搖搖頭,臉色也不好看的道:
“沒有顧姑娘的蹤跡,而且,剛剛那邊應該是有些痕跡,不過已經被人抹去了,怕是有人擄走了顧姑娘,但是他們也抹去了蹤跡。”
“不過,我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這裏面的藥量足以迷倒一頭大象。”
燕林將從地上找到的荷包遞給了燕北寒,面色凝重的道。
燕北寒接過了那荷包,一眼就認出那是顧兮顏臨行前,被張燕攔住,張燕給的!
難道是張燕害的顧兮顏?
燕北寒的臉上像是被烏雲密佈了一般,十分的難看!
不管是不是張燕給的,地上的那個白玉瑤也一定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燕北寒當即就下了決定,張燕要找,白玉瑤也不能走!
當即,燕北寒道:“帶她回去!”
夜簫此時也是心神不寧的,他到底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跟着燕北寒他們離開了此處。
只是他們剛剛回到閔蒼城後,燕北寒卻沒有讓夜簫帶回白玉瑤,反而是讓人將白玉瑤帶回了顧兮顏剛剛買下的府邸。
夜簫有些不滿,不知道爲什麼燕北寒攔着他不讓他將人帶回。
這等性命攸關的時候,燕北寒是想要讓白玉瑤去死嗎!
但夜簫的糾纏卻只換來了燕北寒充滿了殺意的目光:
“若你再吵一句,我保證你們夫妻都會成爲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