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卿有自己的特色,她的一顰一笑都和沈敏君不一樣。
她終於知道爲何遲玉卿能夠引起哥哥的注意了,因爲就是她,也是忍不住被她所吸引。
“謝謝。”
傅明依盯着她也不是,被她盯着也不是,紅着臉憋了半天,卻只是憋出了這兩個字。
遲玉卿也笑着迴應:“是我該感謝三小姐你纔對。”
她今日來了,不代表她就得配合沈敏君。
她不配合,沈敏君才該氣急敗壞。
看到兩人有說有笑,沈敏君都快將握在手中的茶盞捏碎了。
“她們倆還真是臭味相投!”
見沈敏君臉色難看,她旁邊的貴女便嘲諷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敏君給她留了位置,可她卻不識擡舉。
沈敏君討厭的兩個人坐到了一起,着實是賺足了衆人目光。
但,這場聚會還得繼續。
沈敏君不發話,她身邊的空位也是無人敢補。
含恨看了一眼遲玉卿後,小姐們這場聚會便開始了。
這些姑娘肚子裏都有些文墨,每回小聚,總是少不了比試文采這一環節。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前面你爭我趕比得起勁,可最後都會順勢輸給沈敏君。
將沈敏君哄得高興了,可比奪得頭籌要重要多了。
不過沈敏君的聚會,遲玉卿這還是第一次參加。
前世沈敏君便是如此高傲了,那時候她在公主府,沈敏君自是看不起她這樣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姐,還生怕她纏上自己。
就更別提什麼邀她參加聚會這些活動了。
她是沒參加過,可傅明依卻來過好幾回了。
先前是因爲武安侯府三小姐的身份而邀請她,現在便是因爲她是傅明依,傅淮宴的妹妹傅明依。
傅明依自個兒心裏清楚,沈敏君沒安好心,哥哥讓她不要來了,她卻還是來了。
她也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勇氣。
衆閨秀摩拳擦掌,看向交頭接耳的兩人,眼中的不屑更甚。
這些人的目光向來如此,遲玉卿和傅明依都沒有在意。
“遲姑娘你要小心了,沈敏君對你的敵意似乎很深!”
兩人沒有說太多話,可傅明依就是覺得應該提醒她。
所有人都在關心沈敏君那邊定規則,她卻小心告誡着遲玉卿。
別人是不知道,可傅明依很清楚。
沈敏君素來驕縱,眼裏容不下一丁點沙子。
她不允許別人與她扯上什麼關係,但就是有一個特殊的存在,那便是遲玉卿。
兩人長得像雙胎的言論,也是沈敏君最不喜歡聽到的。
傅明依以前就知道,沈敏君不喜歡遲玉卿。
後來又突然冒出個季無淵,好幾年都對她“始終如一”,沈敏君雖是不喜歡他,但他的喜歡卻令她很是受用。
那日她可是看得真切,季無淵看的人根本就不是沈敏君,而是她身旁的遲玉卿。
傅明依心思比常人更細膩,便也想通了這其中的緣由。
而驕傲如沈敏君,自是不甘做別人的替身,她們之間還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不知道,但她能看出來,沈敏君看遲玉卿時,眼中那明顯的厭惡。
“多謝三小姐提醒。”不過她也不怕區區一個沈敏君。
傅明依不喜歡三小姐這個稱呼,不過聽她叫自己三小姐,她卻覺得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她將埋下,羞澀的搖了搖頭。
遲玉卿看着容易臉紅的小姑娘,也是起了逗趣之心,故意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道:
“三小姐,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瞧着三小姐是極爲喜歡的,不知三小姐可願與我交個朋友?”
交朋友不是逗趣。
她湊得很近,感受着她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傅明依的耳朵不覺癢癢的。
臉也更紅了。
聽到她說想與自己交朋友,傅明依明顯愣了愣。
傅明依有過朋友,但她的那些朋友都是想借着她來凸顯自己。
後來傅明依便沒有再與她們來往了,她向來獨來獨往,這些閨秀們將她當做怪人,都不願與她多說兩句話,就更別說是朋友了。
而現在,她卻說想要和自己做朋友,傅明依有些受寵若驚。
她這才擡頭看了遲玉卿一眼,她眼中的神情並不是開玩笑。
她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遲姑娘不嫌棄我就好……”
還真是如那些人所說,她們兩個怪人湊到一起,反而還有那麼幾分和諧。
見她如此乖巧,遲玉卿便大着膽子拉起了她的手。
小姑娘的手軟軟的,捏起來很是舒服。
只是有幾分涼。
傅明依沒反應過來便被她得逞了,下意識的想將手抽回,卻是捨不得她手中的那一抹溫熱。
胳膊動了一下,便由着她拉着了。
遲玉卿捏了兩下,也就放開了,而後從自己腰間將香囊解了下來。
“我也沒什麼東西好送給你,這個香囊你若是不嫌棄的話,便收下吧!”
既然她們是朋友了,遲玉卿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她身上也沒帶什麼有意義的小物件,也就只有一個香囊是她親手做的。
她方纔摸這姑娘的手,也摸出了幾分症狀。
傅明依這小丫頭有些體寒,對於女兒家來說,這自然是很重要的。
遲玉卿也聽說了武安侯府的一些傳聞,對傅明依她是十分憐惜的。
對於傅明依,她前世倒是沒有多少記憶,只是依稀記得這姑娘命不好,輾轉嫁了兩回,最後是個什麼結局,她倒是沒聽人說起過了。
總歸是個可憐人。
傅家對她好的也只有傅淮宴,可傅淮宴是個男人,他也想不到這麼多。
同爲女子,遲玉卿也想幫她一把。
現如今她們成了朋友,待之後她再尋個機會,也能補救一番。
傅明依看到香囊時明顯一愣,這香囊她見過。
她在哥哥那裏看到過相差不大的一個香囊。
這些年,哥哥就沒有離過身。
只是這些日子,她沒有見過了,聽說好像是不慎遺失了。
她自然不會以爲是遲玉卿撿到了,只因那上面赫然繡着一個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