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過後,雙兒鼓着腮,還頗有些不服氣:“嫁人有什麼好的,我纔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都陪着小姐!”
“以後等天下太平了,我就跟着小姐一起治病救人!”
她雖然只是認識一些藥材,可給小姐打下手她還是在行的。
就像胡神醫一樣,雲遊四海,懸壺濟世。
雙兒不止一次的想過往後的日子,每每想起,她就特別憧憬那樣的日子。
所以現在就是真給她說親,雙兒也是不想考慮的。
和他們二人一樣,從平川來到這繁華的都城懷梁,雙兒的眼界也不止開闊了一點。
而這一切新生,都是小姐給她的,這輩子雙兒都不會離開小姐。
聽了雙兒的宣言,趙達和周吉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對她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好!小丫頭志向不錯,叔支持你!”趙達將石桌拍得響亮。
他們二人倒是不如一個小丫頭通透。
他們倆自己本來也是孑然一身,倒是沒有尋常長輩那樣固執。
也十分的通情達理,他們將雙兒當親身女兒,卻從不會左右她的想法。
更何況是跟着小姐,他們還有什麼話說呢?
遲玉卿看着眼神堅定的雙兒,同她點了點頭。
“你如今這嘴皮子可不得了。”遲玉卿想起了剛來懷梁時萬分怯懦的那個小丫頭。
如今也沒過多久,雙兒便適應了。
她知道,雙兒爲了名正言順的做她的貼身丫鬟,私底下可沒少用功。
現如今,要說雙兒這丫頭是個沒見識的,定是不會有人相信。
遲玉卿這話的意思是帶着誇讚的,雙兒聽出了還有些不好意思。
可心裏卻是極爲開心的。
左右不急,遲玉卿也沒急着詢問正事,幾人正說着話,那邊遲延章也過來湊熱鬧了。
趙達和周吉現如今聽遲玉卿號令,他們消失了幾日,現在出現,遲延章還真是好奇。
正好就趕上了這熱鬧場面。
儘管他們二人對遲延章滿是恭敬,可遲延章卻是將他們當做老朋友,相處起來自是融洽。
“雙兒丫頭,既是如此,不若你便將他們二人認作乾爹如何?”
一時興起,沒有人提起這事,遲延章便做了這個主。
雖說是認不認乾爹都一樣,但總歸是有個名聲。
有趙達和周吉做這小丫頭的乾爹,自是再好不過。
遲玉卿先前沒想到這茬,如今父親提起,她自是贊同的。
認了乾爹,雙兒就又有了家人,想起家人雙兒便紅了眼眶。
認不認乾爹,還得是這小丫頭自個兒做主,趙達和周吉即便是一萬個同意,現在也得盯着小丫頭,看她願不願意。
在幾人的注視下,雙兒擡眼看了趙週二人,眼中也有着一些小心翼翼。
她不好意思直接回答,便點了點頭。
若不是遲延章在此,他們二人恨不得跳起來。
“那感情好!我們二人白撿一這麼乖巧懂事的女兒!”他們二人難掩高興。
可不是誰都能白撿到女兒的,更何況還是雙兒這個小丫頭。
周吉擅長說漂亮話,不過這次這些話卻和漂亮與否無關,他是發自內心的。
趙達附和道:“對,多謝侯爺和小姐了!”
“緣分天註定,兩位叔叔得多謝老天爺纔是。”遲玉卿眨眼笑了笑。
她隨後又拉了拉還在感動的雙兒的衣袖,又指了指桌上的茶水,示意她不該幹看着。
雙兒這才反應過來,眼淚汪汪的捧起茶盞來,挨個給他們遞上了茶。
待他們喝完茶後,她也給他們磕了頭行了大禮。
“乾爹在上,女兒有禮了!”
“哎!乖女兒!”
她一開口叫人,兩人相視一笑,也齊聲應了下來。
這禮便在遲延章父女的見證下完成了。
這些瑣事說完了,便該說正事了。
遲玉卿讓雙兒先帶人下去了,在不遠處守着,這邊便只有他們四人。
遲延章也在,遲玉卿也沒有另作安排,他們便沒有藏着掖着。
“小姐,我們去城西別院走了一遭,正如小姐說的那樣,那裏大有古怪。”
城西別院,前駙馬季庸便住在那裏。
可人人都知道他在那裏,但從未有人見過他。
用深居簡出來說並不恰當,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找出具體的位置來。
縱然是他們有些頂尖的偵察能力,也是沒有尋獲出什麼線索來。
就好像城西別院根本不存在一樣。
聽到城西別院這幾個字,遲延章便猜出了她在查什麼了。
“我聽說你外祖父在別院外設了陣法,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既是他們二人都查不出,那便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
遲延章不知道她爲何突然關心起季庸來了。
不過他沒問,遲玉卿也就沒有過多解釋。
“若真是陣法的話,那就不奇怪了。”善於此術的人佈陣並不奇怪,他們二人還覺得十分精妙。
若是將陣法用在戰場上的話,便是有如神助了。
他們想到此處了,遲延章也想到了這裏。
這時他再看向遲玉卿,眼裏便多了一些探究。
終是沒有別的什麼發現,只是他們臨走時才說到:“對了小姐,我們查到,敬陽公主和季家無淵公子似乎關係匪淺,昨晚,他暗中去了敬陽公主府。”
或許別人發現不了,但逃不過他們二人如獵鷹一般的眼睛。
遲玉卿在查之事和敬陽公主有關,他們便跟了上去,最後才得知那人便是季無淵。
他們本就沾親帶故,若是白日裏登門拜訪也就罷了,可偏偏是夜黑風高的晚上。
那此事便值得深思了。
聽到這裏,遲玉卿忍不住皺了皺眉。
趙達和周吉自不會看錯人,若不是確定那人是他,也不會如此信誓旦旦。
她是知道敬陽公主和季無淵有往來,可她以爲是和二皇子有關,若不然敬陽公主前世也不會將她嫁給季無淵了。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她以爲的那樣。
若是爲了拉攏他,季無淵又怎會夜半去見敬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