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182:待兔,轉移城西
    嬤嬤搖了搖頭。

    “二小姐一直守着公子,未曾離開。”

    連嬤嬤都覺得很是奇怪,分明他們二人的交集不多,但遲玉卿卻是格外在乎季無淵,屢次三番出手相救。

    若非情真意切,便解釋不通了。

    “他倒是好福氣!”敬陽公主冷哼,莫名覺得有些氣惱。

    她對遲玉卿的“愛”便是在於此。

    她先前覺得遲玉卿和女兒很像,可事實證明,她們並不一樣。

    季嫣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她這個做母親的,對她可謂是再信任不過。

    但遲玉卿從一開始便對她有所防備,不管她如何示好,那丫頭都像是能洞悉她的目的,再以客套相迎。

    母女倆相較,她又更喜歡遲玉卿多一些,畢竟不受掌控的才更有意思。

    更何況,那丫頭雖然防着她,卻也沒有想要害她。

    都是癡人,嬤嬤什麼也沒說。

    “公主,既然二小姐與公子兩情相悅,何不促成他們二人的婚事?”

    這樣一來,二小姐便可以爲他們所用了,也不至於再費盡心思來說服她。

    敬陽公主眼睛微眯,一雙鳳眸狹長。

    “若是這麼簡單,便好了。”

    她倒是想,可這樁親事不是她說了便作數的。

    遲玉卿畢竟姓遲,她再霸道,也不能越過遲家人左右遲玉卿的親事。

    不過,若是遲家想利用她的親事來做文章,她也不會視若無睹。

    現在說這些,爲時尚早,她也不可能去做沒有把握的事。

    “繼續盯着吧,叫他們謹慎些,莫要被人發現了。”

    “奴婢明白!”

    回春堂外有不少侍衛暗中保護着,他們都是遲家的人,被他們發現,些許會生出不少的麻煩來。

    敬陽公主身體大不如從前,這會兒也乏了。

    交待下去,便由着婢女簇擁着回去休息了。

    ……

    晚些時候,回春堂也有些動靜。

    蕭齊出身蕭家,又常年在軍營之中,要打聽到這懷梁異常,還是很容易的。

    還沒進去,他便聞到了一股子藥味。

    這藥香味,對於在軍營中的他來說,再熟悉不過。

    想到今日便能取下季無淵的腦袋,他便難掩激動。

    不過,他雖然激動,卻並未放鬆警惕。

    潛入那亮着幽幽燭火的院中,他便感受到了虛弱的氣息。

    蕭齊推開門,只見牀上躺了一個人。

    他拔出劍,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幾分。

    不管是不是季無淵,他都起了殺心。

    緩緩逼近,他便用力刺了下去。

    就在他的劍鋒快要碰到牀上那人時,被子下的人卻突然側身躲了過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毛賊這般猖狂!”他的身後,又響起了另一個粗獷的聲音。

    趙達一個鯉魚打挺,迅速與他拉開了距離,與現身的周吉到了一邊。

    蕭齊蒙着面,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他們二人瞧着他的身量,總覺得他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他們是瞧不出什麼,可蕭齊卻看出了端倪。

    趙達和周吉二人出身行伍,握兵刃的手勢也和尋常侍衛頗有不同,他便猜出,他們應該是和遲延章有關。

    一想到遲延章,蕭齊便捏緊了拳頭。

    當年是他年少自負,這才敗給了遲延章。

    他的槍被遲延章折斷後,他便再也沒有使過槍,趁手的兵器也換成了寶劍。

    他當時潛入永綏,便想着若是有機會,一定要一雪前恥。

    可如今反而被遲延章手裏的人堵截了,他自是不服氣。

    “還跟他廢什麼話,將他抓起來要緊!”趙達活動了一下手腕,他可是好久都沒有和人過過招了。

    周吉也收回了探視的目光,緊握手中的大刀。

    兩人對一個,已經是給予了他最大的尊重。

    他們知道此人武功應該在上乘,所以兩人都未曾怠慢,小心謹慎在於他過招。

    可打鬥了一番過後,兩人合起手來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反而蕭齊還一臉的輕鬆,彷彿是在逗他們二人玩似的。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好厲害的劍法!”兩人不敵,也沒硬上。

    蕭齊招招凌厲,他們沒有受傷就不錯了。

    他二人也猜不出劍法如此卓然之人會是誰。

    蕭齊不屑不笑,就從他們二人中間走了出去。

    一打開門,門外還有不少的侍衛候着。

    見是蒙着面的蕭齊,一個個蓄勢待發,準備與之血戰。

    蕭齊理也未理他們,踩着一邊的臺階借力逃走了。

    侍衛們目瞪口呆,想要去追。

    “別追了。”周吉出來,制止了他們。

    小姐吩咐過動靜不宜過大,他若是能逃脫,也不必去追,探清虛實才是重中之重。

    退一步來說,他們這些人加起來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屋子裏經過方纔一番打鬥過後,已然混亂不堪。

    畢竟是人家的地方,趙達和周吉二人又指派了人手清掃。

    安排好了,兩人才出發去找了遲玉卿。

    ……

    是夜,馬車在夜色中行駛得極爲緩慢。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季無淵裹着厚厚的斗篷,帽檐下是一張蒼白的臉。

    只是,那張臉並不好看。

    他倚着馬車,和她始終保持着一些距離,他對她,有一些戒備,這是習慣使然。

    不過遲玉卿並未在意,她一直注意着他的臉色,生怕他會受不住。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自是該好好修養的。

    可回春堂畢竟是別人的地方,也不安全。

    只能用來暫時救急,終是不能夠一直留在那裏,也引人懷疑。

    所以,她便帶着他轉移了去處。

    “城西。”這也是經過她深思熟慮過後才決定的。

    她在城西並沒有什麼好的去處,她也並不熟悉城西的地方。

    可有人是熟悉城西的,那人自然就是敬陽公主。

    敬陽公主將駙馬季庸藏在城西別院中,便不會鬆懈。

    可以說,這片區域多的是敬陽公主的眼線。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除了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是想看看,敬陽公主對季無淵究竟有多看重。

    她還想將他拉到自己這一邊來,若是敬陽公主不管不顧,她總不會讓季無淵陷入危險之中。

    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護他周全。

    聽到城西,季無淵的神色頗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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