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294:他醉了
    爲什麼?這個問題第一次讓遲玉卿有了些許的遲疑。

    如果是五年前的話,她的答案一定不會猶豫,必然是認爲他有能力讓永綏的將來不再覆轍,但現在卻不一樣了。

    認識他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瞭解他這個人,她並不知曉前世的他究竟經歷了什麼,但兩個傅淮宴之間應是不一樣的,那現在的他還能不能改變將來?她並不確定,也不敢去肯定。

    只是,在相信他這件事上,她是完全肯定的。因爲,他們是朋友。

    想到這裏,她便從心一笑,將目光全然的落在他身上,輕聲道:“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爲什麼?我只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不是嗎?”

    她笑得明媚,傅淮宴不由得也跟着笑了。是啊,心決定的事,嘴上又怎麼說得清楚呢?

    對他而言,她還是信任他的,他便覺得足夠了。

    見他好過來了,遲玉卿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過呢,雖然我認識的傅淮宴很強大,但是我允許你短暫的放縱一會兒,不如我請你喝酒吧?”

    月色正好,壓抑了這麼多天解藥的事終於才解決了,好不容易有此機會,她也想好好的同他喝上一杯,也正好是將前世在牢裏欠他的一頓酒給補上了。

    提起酒,傅淮宴的臉色便有些紅了,他可沒有忘記自己那日和沈自絮拼酒的事,他的酒量淺,又是在她面前,他也不知道能堅持到第幾杯。

    可他又不想掃了她的興,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

    見他點頭了,遲玉卿笑了笑:“你等着,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便輕輕從屋頂上跳了下去,那矯健的身姿,看得傅淮宴有些眼熱。

    不一會兒,遲玉卿便捧着兩個小酒缸重新爬了上來。

    她隨手遞了一罈給他,道:“這酒可不多得,咱們有口福了!”

    說罷,她便將自己手中的那一罈打開了,頓時一股子特殊的酒香便傳了出來。

    “這酒應該是陶叔藏的吧?”這酒中透着絲絲藥香,傅淮宴便明白她是從哪裏找來的了。

    “是啊,雖然陶掌櫃藏得深,但瞞不過我的鼻子。”掌櫃的姓陶,遲玉卿也知道他是傅家的人,傅淮宴也沒有避諱什麼。

    說來,這酒還是遲玉卿無意中發現的,想來也有好幾個年頭了。杜衡說掌櫃的夫人管着他不讓他喝酒,所以他便將酒藏在醫館中,沒想到被她找到了。

    “今天呢,本姑娘就捨命陪君子,陪你喝個痛快!”說完,遲玉卿便迫不及待的嚐了一口,清酒入喉以後還有絲絲甘甜縈繞在嘴裏,香而不烈。

    傅淮宴見她如此痛快,也是捧起了酒缸痛飲了起來。

    醉酒不知愁滋味,酒一入愁腸,他便感覺好多了。

    兩人你來我往,喝了不少的酒。

    遲玉卿的酒量算不上好,但也並不算差,她尚且還是清醒的,他則早已經是稀裏糊塗了。

    遲玉卿輕笑道:“原來,你酒量這麼差啊。”

    她以前倒是不知,這人酒量竟是這般,別的不說,他醉酒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此時的他滿臉通紅,就連耳朵也是紅得滴血,一雙眼睛努力睜大,試圖證明自己沒有醉,但眼神卻還是迷離。

    他沒有聽到她說了什麼,只是指着天上的月亮,暈乎乎的說道:“你知道八月十五是什麼日子嗎?”

    遲玉卿又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果然是醉了。

    “傅淮宴,你醉了。”

    “是我的生辰......”他低下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

    遲玉卿倒是真沒想到,他的生辰竟然是在八月十五。

    他又是在酒後才吐露的,她便想得有點多了。

    正出神,想着怎麼迴應他時,遲玉卿便感覺到肩上一重,她扭頭便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她輕輕嘆了嘆氣,起身將他扶了起來。這夜裏本就寒涼,便更容易着涼。

    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傅淮宴,遲玉卿不禁有些頭疼,早知如此,她一定不會將他拉上屋頂來喝酒,如今還要將他帶下去。

    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好攬着他的腰,打算再跳下去。

    只不過醉酒的他有些沉,遲玉卿也萬萬沒想到,原本是她攬着他的腰,待她雙腳凌空時,他會反過來環抱住了她的腰,他無意識的動作,將她嚇得險些失了方寸。

    不過落地後,她還是沒能穩住的向後倒去,連帶着他沉重的身子一起壓了上來。

    遲玉卿喫痛之餘,額間的溫熱也讓她爲之一振。

    他的脣不偏不倚,正好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她的臉霎時通紅,變得和他的臉色一般。他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遲玉卿這才慌忙將他推開,爬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似乎還有一些餘溫殘存。看着地上的他,她有些無奈,這人也是無意識的動作,她也怪不到他頭上。

    她便耐着性子重新將他給扶了起來,看着眼前完美無缺的一張臉,她想着還好他不是臉先着的地,不然非得將他的牙磕掉不可!

    杜衡睡下了,遲玉卿也不知道將他安置在何處,便將扶到了自己的房間,又給他喝了一碗驅寒薑湯以後她才退出去,在藥房中將就了一晚。

    杜衡醒來以後發現遲玉卿趴在外面睡着了,還以爲她忙活了一整晚,便不敢驚擾她了。

    他出去後,遲玉卿便醒了過來。

    如她所想,傅淮宴已經離開了,不過她的屋子裏卻多了一支帶着露珠的野花。

    遲玉卿嘴角輕輕翹起,心想還算他有些良心。

    “仙子姐姐,可是有什麼好事?”杜衡回來便看到她一臉笑意。

    遲玉卿頓時清了清嗓子,也收起了笑意,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嚴肅一些。

    “杜衡,你以後便叫我卿卿姐姐吧!”仙子什麼的,她聽了臉紅。

    杜衡倒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卿卿姐姐!”他當然也覺得卿卿姐姐這個稱呼更加親切一些。

    “你猜的不錯,確實是有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杜衡頓時將耳朵豎了起來了起來,等着她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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