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有些慌：“喜歡陸驍？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沒有喜歡他。”
曾柔瞭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沒有喜歡他。你只是不能沒有他。”
葉嫵被噎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你真的誤會了。”
她怎麼敢喜歡陸驍？
他耀眼如光芒。
而她，不過是路邊的一根雜草。
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匹配的地方。
葉嫵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眼，輕聲說道：“小柔，你有沒有替自己定下過規則？”
曾柔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葉嫵想了一下：“比如說，你曾經受過他人的恩德，那就一定要報回來。又比如說，你曾經欠了他人，那就一定要還回去。有些事情，並沒有明文規定你要如何做如何做，可我心裏，一直有着一杆秤。我欠下的債，我會還，還到我覺得足夠了爲之。我欠下的恩，我也會還，還到我覺得他不在需要我爲止。”
葉嫵說的坦坦蕩蕩。
曾柔愣了一下，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葉嫵的意思。
她看着葉嫵：“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陸驍，只是在還債？”
葉嫵遲疑了一下，這個描述，並不準確。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
葉嫵點了點頭：“可以這樣理解。我會一直對他好，直到有一天，我覺得足夠了，我自然就會停下來。但是現在......還不夠。”
陸驍的腿一日不好，她的心結，就一日解不開。
她欠他的，就永遠沒還完。
有些事情可能聽起來很可笑，可葉嫵一直堅守着心中的那桿秤。
她欠李若的那些，過去那十年，再加上這一次的頂罪，她想，這就算還清了。
她欠陸驍的那些，等陸驍的腿好了，重新成爲了那個耀眼的少年，也便算還清了。
還完了這些。
她纔可以真正成爲一個自由自在的葉嫵。
曾柔明白了葉嫵的意思，她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可是，你再想贖罪，飯總是要喫的，休息也總是要休息的。否則，罪還沒贖完，你人就垮了。”
葉嫵看着曾柔。
曾柔剛剛爲了接住她，頭都磕到了牆上，現在還有一塊小小的紅腫。
一時之間，葉嫵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曾柔......她們明明才認識了這麼點時間，她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可心頭，終究是溫暖了起來。
葉嫵輕聲說道：“我知道了。我這就休息了。”
曾柔微微一喜：“好，那我去買點早飯回來。”
生怕葉嫵反悔，曾柔直接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