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決信步走了過去。
夜景琛回頭,然後慢慢轉身與墨凌決面對,負手而立在月色下,全身上下透着身爲皇子的倨傲。
“墨公子與小皇妹這般親近,可是因爲小皇妹最受父皇寵愛?”
“二皇子三番兩次來找本公子,可是覺得本公子還有翻盤的機會?”墨凌決不答反問。
明明比夜景琛還要小上五歲,可是氣勢上一點都不輸他。
夜景琛笑了,爲挑了一些鳳眸,問道“怎麼,墨公子是準備就這麼放棄了?”
“事實如此,不是本公子放不放棄就能改變。”墨凌決面色不變,也沒有一點最爲質子的卑微。
夜景琛再度輕笑一聲,垂下的鳳眸斂了一些情緒“就算是墨公子無法翻盤,但是墨公子小小年紀就被冊立太子,相信還是有一些太子黨追隨的。
他日即便是墨公子被封個閒散王爺,可是身邊跟隨的勢力還在。”
夜景琛也是看重這一點,纔會幾次三番找墨凌決連和。
墨凌決淡淡挑眉,似笑非笑的反問“二皇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皇位嗎?不惜兄弟間手足相殘?”
夜景琛忽然仰頭望向天空的圓月,鳳眸迷離。
“手足相殘倒是不至於。”
皇長兄雖然也助父皇分擔國事,但目前爲止並未表現出野心,而其他的皇弟,年紀尚小,即便是有野心也不足爲懼。
可是他就不同了,從小就被寄予衆望,若是不能繼承皇位,先不說母后那一關要如何度過,就是那些支持他的羣臣,也會失望責備。
都說身處高位身不由己,可是誰又知道,期望越高,擔負的就更大。
“那麼二皇子怕的是什麼?”墨凌決淡淡問道,桃花眼中多了抹近乎嘲諷的意味深長。
父皇正值壯年,且生龍活虎----
有什麼情緒在夜景琛的鳳眸一閃而過,她轉眸看向墨凌決,似笑非笑的說“墨公子,不愧是南玄太子,挑撥離間的事還真是信手拈來。”
墨凌決沒再與夜景琛做口舌之爭,只是淡淡道“二皇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與他相比,二皇子是何其幸運,被父皇信任,被兄弟擁戴,至少目前爲止沒有爾虞我詐,所以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看着墨凌決離開的背影,夜景琛眸光也變得迷離,忍不住呢喃“有的時候,真是身不由己,並非本皇子願意。”
----
暮色沉沉,黑暗將大地籠罩,然而太子殿內卻是燈火輝煌。
墨凌天靠在軟塌上,無意識的把玩着拇指上套着的玉扳指,脣角邪佞的弧度像電視劇裏的反派。
“派過去的人跟着進山了?”
“是,太子殿下。派過去的人彙報,決皇子一直跟隨北冥御林軍同行,不方便動手,等決皇子單獨行動時再伺機動手。”
“嗯。”
墨凌天懶懶的應了一聲,大殿上鸚鵡架上拴着的鸚鵡也尖着嗓子跟着嚷嚷伺機動手,伺機動手!
墨凌天起身,信步來到架子前,屈指逗弄着鸚鵡“你呀,就知道跟着瞎起鬨。”
瞎起鬨,瞎起鬨!
鸚鵡的聲音再度響起。
墨凌天繼續漫不經心的逗弄着,語氣也是同樣的漫不經心,可是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告訴他們,不必有所顧忌,能夠一招致命,無需手軟。”
<te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