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觀戰的江湖人,頓時無聊等待的心思就沒有了,各個都在討論着飛向畫船的那人是誰。
有認識的,一拍胸膛道:這人我熟。
還有得到過王予指點的,更是得意的道:人家武功本來就很高好嗎,這幾下算啥。
當然有人誇他,肯定就有人罵他。
隱藏在人羣中的五叔,飛花書院和凌雲派等人。
說是罵,其實是酸。
只有逃掉的幾隻老鼠和摘星公子,是真的在罵。
“臭顯擺,畫船是你能輕易上去的?還不是憑人家小姑娘的交情,只會喫軟飯的東西。”
而七殺盟豐縣分舵的舵主,卻有了一絲忌憚。
忌憚這人成長的太快,要不是劉延年一直在城裏居住,他早就親自出手拿下王予了。
想起自己已經招惹到了王予,又是一陣頭痛,看來只能上報總舵了。
固然會被總舵的人質疑能力欠缺,總好過被人家成長起來,拿掉他腦袋的好。
王予落在畫船上,往裏看去才發現偌大的一隻船,除了下人就沒幾個旁人。
一位和顏羣芳長相相似的女孩正惡狠狠地等着他,眼睛彷彿會說話,王予能看出是在罵他。
“沒想到你真的是顏家的人。”
王予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腦海裏浮想聯翩,內心的情緒卻被眼睛掩藏的很好。
“喂,看什麼呢。”
小女人也是女人,對某些方面敏感的嚇人。
接着又道:“我怎麼就不能是顏家的人了?顏家的人不好嗎?”
王予瞥見船內漏出來的目光,忍不住伸手摸到顏羣芳的頭上。
顏羣芳愣愣的忘了閃躲,被摸了個正着,然後露出一對好看的小虎牙,齜牙咧嘴想咬上王予一口。
王予迅速的撤回了那隻手,最後還是被打了一拳。
佔了便宜,當然要承受人家的報復了。
只不過顏羣芳見王予一臉享受的模樣,恨恨的一跺腳,轉身進了船內不理他了。
王予也進了船內。
不看不知道自己見識的貧乏,在船頭只能看見一小點地方,進了裏面,雕樑畫棟,小橋流水,園林花藝,都被濃縮在了整個畫船之內。
不說怎麼造出來的,單單只是維護費用,不用想都很巨大。
這那是畫船,就一移動的府邸。
身份不夠,造的起也不敢拿出來用。
小池旁,顏羣芳背對着入口。
和她長得頗爲相似的那個女孩,冰冷着一張臉,一手摟着顏羣芳,一手輕拍後背。
王予的到來,人家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找了個能看到玉山的位置坐下,很愜意的趴在護欄上,看着遠處的山,遠處的水,遠處的樹林以及樹上停留的江湖客。
噔噔噔噔。
顏如玉從船底的樓道里出來的時候,王予正好回過頭。
高挑的身材,穿着和顏羣芳她們一樣款式的衣服,連長相都差不多,只是氣質更加迷人,不是單純的小姑娘那種羞澀。
大氣,嫵媚,,最重要的是成熟。
儘管已經從千里鏡裏見過了一面,再次相見的時候,還是驚豔的讓人震撼。
還在顏獨秀懷裏的顏羣芳,立刻坐直了身體,乖巧柔弱的模樣讓王予看得一陣目眩。
這演技,了得。
“你就是芳芳說的那個王予?”
居高臨下的問話讓王予很不習慣。
“芳芳?她?”
王予眼神瞥了一眼顏羣芳,又回過頭道:“要是她說的,那應該沒錯。”
顏如玉本就是大家出身,對規矩看得很重,王予吊兒郎當的樣子,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很不悅。
而隨意的的回答,更加進一步被她從可以栽培的後起之秀名單上劃去了。
“嗯,她是個好孩子,希望這次過後,我們不再相見。”
王予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根本不明白什麼意思,他還以爲是來質問自己帶壞了人家小女孩的,聽口氣又不像。
“你是?”
一臉疑惑的問道。
顏如玉似乎沒打算等王予回答,自顧自的說完就離開去陪着自己的兩個妹妹了。
顏羣芳偷偷地向王予吐了吐舌頭,又剛好被轉過去的顏如玉給看到了,嚇得立刻她立刻低眉順眼的坐端正。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王予早知無趣,還不如不上船呢,只好還是趴在護欄上往外望去。
“萬莊主來了。”
“鄧幫主來了”
河面,山林,不斷地大呼小叫聲,此起彼伏。
這場面上次的鶴嘴涯可沒法比。
“嗚嗚~”
“嘩啦啦”
長號聲中,一艘比畫船更大,更雄壯的船隻緩緩駛來。
排山倒海的巨浪把換船掀的一搖一晃,船內水池中的魚,驚慌失措的來回遊走,有些還想着蹦出水池,結果翻出水面,又再次掉落。
顯然這裏沒有龍門,它們還是逃不掉被人觀賞的命運。
王予立馬心中有了激動地情緒,眼睛一瞬不瞬的來回在河面和遠處的玉山上掃動。
“我勒個去,要不要玩的這麼大。”
船隻比他見過的戰艦都要打,看表面也是鐵鑄,木料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大的體積。
顏羣芳也不裝了,小跑着和王予趴在一根護欄上,剩下顏如玉和顏獨秀兩人大眼瞪小眼,自己又是以勢壓人,又是說話生硬,原來都用錯了地方。
“這可是青蛟幫,幫主的座駕,當然要弄得威武一些。”
顏羣芳用一種我見過比這還大的船的口吻道:“朝廷的戰艦比這個好要巨大。”
朝廷?王予突然發現,他一直在忽略掉官府這個事實,窺一斑而知全豹,沒道理一個江湖幫派,大過一個國家,這次聽到了一點他未曾想過的問題,對洪武朝,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萬山青呢?鄧玉龍都來了,他人在那?”
想明白之後,王予有關心起了這場比試的兩位高手。
顏羣芳不輕不重的用手在他後背上錘了一下,哭笑不得的道:“別叫人家名字,小心被人家的崇拜者們聽到了,你走不出雙鶴山。”
王予很聽話的不在提名字,誰知道那個疙瘩就藏着這麼一個人,眼睛向後忘了一眼顏如玉他們,似乎在說,萬一傳了出去,肯定是這兩人說的。
顏如玉和顏獨秀一陣氣苦,她們還什麼都沒做呢,當然她們也有這個打算。
王予望向玉山方向,站在最前沿的就是他曾經遇見過的伊山,再沒有其他人。
“還是萬壽山的人擺的譜大,到現在都還沒現身。”
“萬山青已經來了啊,你不認識?”
忽然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出現在王予耳邊。
“我還需要認識他?反正過一會打起來,就都認識了。”
王予說完,忽然發現不對,整個船內可只有他一個男人沒另一個是誰?怎麼進來的?
下意識的把顏羣芳往旁邊一推,自己一個鯉魚翻身,本來是面向河面的,立刻變成了面向船內,擋在顏羣芳的位置上,一手握拳,另一手豎掌,極力做好出手的準備。
“是你,我去,嚇死我了。”
王予看清來人,一顆吊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下,能無聲無息,站到離他這麼進的人,他只遇到過一個,就是伊山。
“你幹什麼?”
被推到在地的顏羣芳這才反應過來,氣惱的問道。
“我剛換上的新衣服,又弄髒了。”
王予尷尬的收手,拉起顏羣芳,不住的說好話。
“習慣,習慣,呵呵。”
“你不會是被人偷襲的次數多了吧。”
顏羣芳重新站起,不滿的說道。
又對着陌生男人叫道:“姐夫,你什麼時候來的?”
“哈哈,我家小姑娘長大了,哈哈。”
來人正是劉延年,他見過。
“咱們似乎見過。”
劉延年感覺到王予眼神熟悉的目光問道。
王予心裏一驚,暗道:難道高手都是這麼厲害?上次可是隔着幾十裏,還有層千里鏡呢。
“見過?那肯定是神交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