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了顏羣芳五子棋之後,他就沒能勝過一局。
哪怕他有模板在,在下棋這一欄之中,都是個初級棋手。
捨不得用修煉值提升,就只能被人虐。
很快他就被邊緣化,棋盤被其她三位美女佔據。
末了還各懟一句:“不會下就滾一邊去。”
無語中只能又一次趴在護欄上。
這時已經入夜。
滿天繁星,交相輝映,照在河面上,又碎成了些沫子。
月如鉤,釣一片銀河。
兩人還在月下對戰,本就看不真切的身影,更加朦朧,像一片會動,有聲響的水墨畫。
“不知誰能勝出?”
自己看不出來就請教高手,王予回頭問着劉延年。
劉延年看了一天,對鄧玉龍和萬山青的一些招式,也花了大量的精力去研究,這會也有點累了。
剛好收回視線,王予的問話就過來了。
“兩人武功不相上下,我也看不出誰佔上風。”
“不是都說高手分勝負,只在剎那嗎?怎麼還要這麼久?都打了一天了。”
王予還是不解。
“你說的那是分生死,這裏是分勝負,兩件事本來就不聽好吧。”
劉延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
“原來你也會翻白眼,跟你夫人學的?”
王予略過了關於勝負的話題,忽然轉到了劉延年身上。
“你小子很煩啊,趕我跟誰學的呢。”
這次劉延年沒有翻白眼,只不過口氣不爽。
“瞭解,妻管嚴嗎,我們縣這樣子的男人多的是。”
王予繼續口無遮攔的胡扯。
“你還是安靜下來我心裏舒服。”
劉延年忽然出手,一指點在他的肩膀,內力迅速滲透全身,封閉了各處大穴。
本來還要多話的王予,以一個奇怪的扭頭姿勢,一動不動的半爬着。
只有眼睛還能眨動,眼神委屈的能化出水來。
劉延年總算覺得舒服了,隨即看向還在下棋的三個美女,嘴角一翹,也加入了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是一刻,還是一天一夜,反正王予就這個奇怪的樣子,居然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忽然一人輕拍他的肩膀。
猛然驚醒,迷迷糊糊的道:“嗯,比武結束了?”
“早就結束了,你還睡。”
清脆的聲音,不滿的嘟囔着。
揉了揉臉,王予就見到顏羣芳站在旁邊,手裏拿着一顆類似蘋果的水果,上面還有一個肯掉的牙印。
“這是到那了?”
“哪也沒去,我們要走了,回錦州。”
顏羣芳期待的望着王予。
“那我馬上下船。”
王予當沒看到,他自己一屁股爛事,可不能隨便到處瞎浪。
在顏羣芳失望的眼神中,王予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一點想要留下的意思。
在王予看不到的地方,顏羣芳輕咬着嘴脣,一聲不吭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身後伸出了一隻玉手,輕拍肩膀,安慰道:“小妹,沒事的啊,你本來就留不下他,他也不吭被顏家接受,走了也好。”
“嗯~,可他連多看我一眼都沒有,姐姐,你說我長得是不是不漂亮。”
顏羣芳止不住的傷心,她並不是非要王予怎麼着,兩人這麼短的時間能產生多少感情,只是覺得這個人有趣,僅此而已。
讓她傷心的是,竟然有人能忽視她的容貌,對一個愛美的人來說,這纔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顏如玉看了眼躲在自己懷裏的小妹,忽然發現自己想的有點多餘,自家小妹什麼樣的青年才俊沒見過,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小地方的小人物。
進了山林的王予,停在一棵樹下,默默地回頭又看了一眼畫舫,他見到顏羣芳在船頭目送他離開。
他承認自己對這個小姑娘有好感,卻也僅僅是好感,江湖人就不應該有感情。
王予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
河面恢復了平靜 ,山林周圍也沒了江湖客逗留,要不是地上四處亂扔的瓶瓶罐罐和喫剩下的骨頭,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矗立良久,他看的方向是鄧玉龍和萬山青比鬥過的地方,他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沒有人說給他聽,但那種個人的偉力,真的很讓人嚮往。
很快叫找到了翹首以盼的王平。
“你自己準備一下,咱們後天出發。”
回來的第一時刻,王予就給出了名曲的答覆,現在他比任何時候,都熱切的希望,能在王家祕庫裏找到他所需的寶物。
血煞難修,不是因爲勁力難以凝練,而是寶物難求,反正他在豐縣的市面上,沒有見過哪怕任何一點寶物的消息。
王平聞言,精神振奮,他等這一天感覺已經很久了,來此時喫的苦,受的罪,都在這一句話之中煙消雲散。
剛剛比武結束,豐縣還有逗留不走的江湖人,互相說着自己的見解。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讓豐縣各個客棧的酒水都漲價了一倍,本來就是個小縣城,儲備不足情有可原。
只是底層的老百姓就很難受了,之前賺取的銀子,大把的往外掏。
因爲外面的糧食還沒有運進來,沒米下鍋了。
真是興衰只在一時之間。
興盛過後,若保不住繁華,就只會剩下一地雞毛。
三天後。
天氣不錯,被派往豐縣打探消息的,風聞堂馬坤回來說,豐縣的江湖人以所剩不多。
王予立刻就找到王平。
“準備好了嗎?好了就立刻出發。”
由於來的太早,王平睡得正香,被叫醒時還打着哈先。
“這麼快嗎?好睏啊。”
“你少爺才當了幾天就一身的富貴病,這得治你知道嗎?”
想當初王予剛剛落戶禿鷲寨的時候,也這幅鬼模樣,被人伺候慣了,突然只剩一人的時候,那種無所適從,真的很難受。
好在他熬過來的,現在是富貴享樂可以,粗茶淡飯也行,很能適應環境。
“好了,好了,我這就起牀,等我一刻鐘。”
“我在食堂等你,只有一刻鐘,過時不候。”
要不是怕前任家主在祕庫裏還放置有其他的機關,纔不想陪着王平去,自己一個人獨吞它不香嗎?
土丘還是原來的那個土丘。
掩埋過骨頭的地方王予還能一眼看出不來。
王平雖然也練武,武功卻不咋地。
跟着王予走了一早上,在後半途還是王予提着他在樹尖上走的。
“沒錯,就是這裏。”
呼吸喘勻了后王平仔細的回憶着腦海裏的夢境,肯定的說道。
“入口在哪?”
再次回到這裏,王予仔細的刻着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他記得伊山,現在叫萬山青的人,也在這地方逗留。
這麼厲害的人,都發現不了問題,曾經佈置這個祕庫的人手段可想而知。
“跟我來。”
王平自信的手一招,先行一步,往土丘之外走去。
土丘之外就是山林。
地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和斷掉的樹枝。
小動物被兩人到來驚得四處亂竄。
樹枝上的葉子密佈的幾乎很難透進陽光,走在其中如同置身於早春,身上還有細微的寒氣。
沒有路徑,只有方向。
王平實在走的累了,歇息了三次,才找到了目的地。
一片平坦的密林,突兀的多了一個大石壁。
若從天空往下看,就會發現,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墳墓,而石壁,就是墓碑。
石壁上沒有刻字,從風化的痕跡來看,已經有二三百年之久了。
“就是這裏?”
王予飛身站在最高的那顆樹尖上,四下望了一圈,還是沒發現入口在那裏。
“看到那這塊石壁了嗎?往上數三丈的地方,你上去打一拳看看。”
王平站在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位置上,雙手比劃了一陣道。
王予擡頭看了看三丈的地方,以他的輕功剛好能夠的上。
一手抽出新買的長劍,在手裏掂了掂,到底不如以前用過的寶劍,重量差不多,質量就少了厚重。
“你確定是哪個地方?”
“當然。”
王平自信滿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