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珊一直遵守着這個好習慣。
坐在屋內守了一夜的王予,無聊的用剛剛學會的‘慧眼’看了鄭珊一眼。
就一眼,看到的東西讓他不禁大呼一聲值得。
原本只有和對手打起來,才能看得到的屬性面板,如今卻能輕易的做到。
“餘音渺渺?這個天賦很有意思。”
王予心下暗道,繼續觀察了一會,才走入院中。
“你的嗓音很不錯。”
鄭珊明顯被嚇到了,猛然轉頭,身體往後一退,都快要靠在牆上了。
“怕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王予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難道出來了一段時間,自己變得不帥了?心下琢磨着,一會去找胡說拿面鏡子,照着看看。
“沒,沒什麼。”
“欺負人家女孩子,真有你的。”
王予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院子裏只有一個女人敢這麼說話,問題是鄭珊怎麼說也算是他的輕敵,不說落井下石,這麼維護是幾個意思?
難道男人在感情上越渣,女人越喜歡不成?
“我們在討論戲曲,你懂不懂什麼叫做戲曲?”
“就你?還戲曲?騙誰呢?”
王予真的受不了這個女人,自從林晚秋醒來之後,整個就像變了一個人,以前還有點讓他心動的感覺,現在只剩了一張還能看的過去的臉。
“送你一曲,或許以後用的着哦。”
王予還真就不信了,他記憶中的歌曲,翻不出一首應景的。
練武之後的記憶力當真好使,只要他曾經看到過得,想要回憶,都能立刻清晰的找到。
石映雪冷笑着,就看這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而鄭珊則多了一絲好奇,喜歡唱戲的奇人她也聽說過,從來都是老人,或者大俠厭倦了武林紛爭,隱居的傳說。
“聽好了,一曲定重樓,一眼半生籌,看得全部都是那詭譎雲涌,入得此門不回首??????
戲子多秋,可憐一處情深舊,滿座衣冠街老朽,黃泉故事無止休??????”
王予捏着嗓子,絕高的武功,讓他的控制力蹭蹭蹭的提升,沒什麼難度,唱起來感覺還不錯。
一句一停留,一停一擺手,很有些戲臺上的角,唱大戲的味道。
留下了兩個女人,一臉驚疑不定的神情,能有所收穫,是她們的緣分,沒有也無所謂。
只要治好了兩個病人,就會再無瓜葛。
江湖紛擾,誰能顧得了誰。
王予不同於其它地方的唱腔,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不止屋外的人聽着新奇,屋內的一些有心思的人,卻更有深刻的體會。
“你唱的不行,可惜了好詞。”
沒看出來,周世傑還是一個文青,對於王予唱的不好很有意見。
“你還治不治傷了?就你話多。”
武功練到他這個境界,一夜不休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剛學學會的‘慧眼’,立刻用在了周世傑的身上。
周世傑渾身發寒,彷彿以前都被人已經看透,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王予在他的狀態欄上,看到的就是一行“身中劇毒,虛弱狀態。”
什麼樣的毒,還不知道,不過借鑑作用很強大,以他少有的經驗,多試驗幾次應該就沒問題了。
商縣如同烈火噴油。
大量的江湖人涌入,帶來的治安問題,官府根本忙不過來。
只能江湖事,江湖了,觸及了平民,官府纔會出手,而江湖人之間也漸漸地形成了一份默認的規則。
不擾民,需要解決江湖恩怨去城外。
王予自己的恩怨也很多,卻沒多少人有膽子,敢上門挑戰。
一些憋着壞的,還等着新任盟主上臺,前去告狀呢。
借刀殺人,纔是一些陰謀家的拿手好戲。
三天,連續三天高強度的內力運用,和藥物配合治病,去毒療傷,王予都是留了一半的精力和內力來應對突發事件的。
誰知這三天竟然很安全,逼得林晚秋他們無所遁形的殺手,此刻們一剎那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可以離開了。”
王予下着逐客令,毒以解,病已好,自然不需要留着他們。
“我們可以給你銀子,眼看着武林大會就要開啓了,再找地方,也不容易,你說呢?”
石映雪打着商量的問道。
三天時間雖短,卻是這些人住的最爲安心的一段時間,不需要考慮外人的打擾,也不需要時刻警惕身邊藏有殺手。
“給銀子?”
王予再次見識到了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這是能用銀子解決得了的?
隨即懶得爭辯,回頭問了胡說一句:“怎麼院子買的時候,花了多少兩銀子?”
“四十三兩。”
“聽到了嗎?給我四十三兩,這個院子就是你的了。”
石映雪睜大了眼睛,問道:“那你住哪?”
“我去城外,隨便找個地方對付對付就成,另外我答應送你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已經做到了,你我兩不相欠,最好不要再來找我。”
王予原本還打算,把這顆明珠摘到手裏的,結果發現除了長得漂亮,一無是處。
“哼!”
石映雪再也說不出什麼,一跺腳率先摔門而去。
“這幾天多些王兄照顧,感激不盡。”
林晚秋,周世傑,鄧福貴接連上來像王予道謝,都是明白人,剛剛卻默認了一個蠢女人,說了一句蠢話,想想就挺有意思。
“王大哥,謝謝了。”
最後才輪到了鄭珊,唱戲出身的她,見過的世面很多,雖然都在底層,但世態炎涼,卻都是真的,所以對王予的道謝格外真誠。
王予動了動嘴脣,終究沒有說出勸說的話,不是局內人,又怎麼能瞭解一份感情的真摯。
“胡說,拿一瓶沉香醒神丸和一瓶六合丹給她。”
他早已經看透了這個女孩人生的悲劇,或許很多人都看到了,也有人給她說過,然而陷入感情之中的女孩,是不會理會旁人如何說的。
說的多了,還覺得別人多事,不理解她的想法。
“沉香醒神丸能解一些平常的迷藥,一粒見效,六合丹是治療內傷最好的丹藥,比那個百花玉露丸好多了,也是一次一粒,每個瓶子裏裝有五粒,你自己收好了。”
這次胡說是真的肉痛,都是好東西,他自己都沒有多少。
鄭珊一呆,愣愣的接着,聽到比百花玉露丸都要好,手上就是一抖,差點扔出去,她沒法去算到底需要多少銀子。
反正他們戲班子一生都賺不到這麼多銀子。
院子外面就是大街,街上人潮如織,熱鬧的很。
而在熱鬧的地方,似乎都比不上這個院子給衆人的感覺踏實,可靠。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鄧福貴只是個小小的分舵舵主,對於一些消息,知道的並不及時。
“還記得咱們遇襲的地方嗎?我想從那裏開始查起。”
之前林晚秋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身體上的原因,只能作罷,現在舊事重提,立刻就有了思路。
“鄭姑娘,最近多些你陪着我,你也看出來了,跟着我們太危險,你還是回戲班子等我的消息最安全。”
林晚秋拉着鄭珊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另一邊的石映雪,偏過頭不想去看,卻又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瞧着。
“那你記得回來找我啊。”
只要是林晚秋說的話,鄭珊一般都不會拒絕,雖然不捨,還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重新恢復了平靜的院子。
王予也就重新恢復了生活的方式。
彈彈琴,聽聽曲子,當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研究武學。
《嫁衣神功》他曾經學過,不過殘缺不全,現在拿到了全本,才知道真不愧是本神功。
可以借出去自己的內力,也可以暫時借用別人的內力,奪取別人的內力反而是小道。
這種一錘子的買賣,效果是最佳,卻不夠純粹。
要想全部學會,需要的修煉值也不多,三萬就夠了。
最爲麻煩的反而是《七情六慾十三譜》,比那個《慧劍》還要深奧,需要的修煉值和當年他修煉《恆古八荒刀》是需要的修煉值一樣多。
七情指的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一種看不到摸不着,只能從每個人的表現或自己的心裏之中揣摩。
六慾則指的是人的眼,耳,鼻,舌,身,意。他的慧眼,就有可能只是其中一種。
不同的學派對七情六慾的內容描述都有所不同。
這個纔是這門武功修煉的難點,要想堪破,就得博學,一個人的一生很短暫,短暫到一門學問都還沒有研究透徹,就到了天年。
要不然,無塵宗,也不會一分爲二,徹底摔落下來。
“胡說,最近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你自己也好心練武,算了,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辦吧,武林大會是江湖盛世,你出門多看看也好。”
王予給了胡說的自由。
胡說自然要好好的利用,畢竟出門一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