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一百六十五章殺手
    都城郊外。

    一處華麗的避暑山莊。

    山莊的主人是一位富商,專門經營鹽鐵生意。

    而背地裏,誰都明白這個生意是誰的,這個山中姓什麼。

    五皇子,洪少呈正坐在花園的池塘邊上垂釣。

    身後是一排下人,只有一箇中年文士,輕輕地搖着羽毛扇,靜靜的瞧着水中的游魚。

    魚是錦鯉,魚鉤上則沒有上任何魚餌。

    錦鯉在魚鉤的附近游來游去,最後尾巴一擺,溜了。

    這時洪少呈才慢悠悠的說道:“還是先生知道我,底下的人都說我沉迷女色,爲了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把十分之一的實力,用在了沒用的地方上,是最大的錯誤。”

    “那些人懂什麼,下過圍棋的人都知道,金角銀邊草肚皮,京城的水太深,外面好點的地方都有太多的人去爭,只有其他人不曾注意的角落,才能發展出一點實力。”

    中年文士侃侃而談,這些都是現實,誰也不能否認。

    “是啊,若是本皇子再多幾個像先生這樣的高人,那還能被幾個兄長們壓得喘不過氣。”

    三十多歲的洪少呈,經營了幾十年,卻因爲母親去世的早,失了內援,外面也沒多少人看好他這個皇子,所以手下人才凋零,才從江湖上找了些好手,撐起了一點門面。

    中年文士矜持的不做討論。

    與此同時。

    王予他們的車隊已經在金山客棧休整了三天了。

    後面既沒有追兵前來,外面也沒了賣藕粉的小販,平靜的等着風雨停歇繼續上路。

    失去了殺人能得到修煉值的方法,王予的重心就放在了努力耕耘上。

    讓他靜下心來安靜的修煉,他可受不了這種慢的不像話的煎熬。

    有時候他也再想,自己身上的這種東西是怎樣的一種機制,問答無迴應,試探也沒有任何提示,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改換了提升修爲的方法。

    車輪轆轆,剛剛下過雨的地面,泥濘一片。

    好在王予改進的馬車,能夠適用於大部分的環境。

    “以你的性子,爲什麼不邀請那個女人?”

    石映雪一撩額頭上的長髮,透着車窗瞧着新雨後的樹木,突然說道。

    “爲什麼要邀請?這不是挺好的嗎?”

    王予放下手中的祕籍,擡頭詫異的問道。

    “呵呵。”

    石映雪回頭白了王予一眼,不想和這人說話,心累。

    黃昏。

    秋日的黃昏格外的迷人,特別是新雨之後,昏黃的夕照。

    夕陽照耀在乾淨的建築上,樹葉上,泥水坑的水窪裏,給這些本就常見的事物披上了一層金色。

    郭翔宇站在夕陽下“悅來客棧”拐角處的陰影裏,陰影恰好能遮掩住他的身體。

    他彷彿永遠也不願意自己的身上染上金色。

    一身寬大的藍布長衫,,非常的寬大,因爲他的長衫內藏滿了各種各樣的暗器。

    冰涼的飛鏢在衣袖內的手中緊緊的握着,汗水早就浸溼了單薄的內衣。

    每一次他要殺人之前,總是很緊張,緊張的同時卻也很興奮。

    這條街是城裏唯一繁華熱鬧的地方,也是有着唯一客棧的地方,另個唯一就讓來往的客人們無從選擇,只能乖乖的來到這裏。

    他的目光從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過,就看到了一個賣藕粉的小販。

    這個小販他認識。

    泰州鼎鼎大名的少峯刀王馬光耀。

    只可惜馬光耀不認識他,因爲他只在暗中生活,也只適合在暗中生活。

    這樣的生活已經有好幾年了,習慣是一種強大的本能。

    他沒有去想着抗拒,只因他相信,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馬光耀就絕對不會再推着他的車子起早貪黑的賣藕粉了。

    死人從來都不會需要銀子。

    他的目光沒有多瞧一眼,高手從來都是對氣機敏感的一羣人,況且馬光耀不是他的目標。

    客棧的斜對門有兩個乞丐。

    他知道其中賣力的要飯的那個是假的,這個假乞丐叫做吳君。

    吳君是個很愛乾淨的人,甚至已經有了些小小的潔癖,如今卻裝扮成了髒兮兮的乞丐,可知犧牲有多大。

    他知道吳君小時候很窮,也是因爲窮,所以選擇的武器就很便宜。

    身旁放着的竹杖就是吳君的殺人利器。

    怎麼用他不知道,沒有那個刺客會隨隨便便的透漏他們的底細。

    悅來客棧的另一邊有一個簡陋的酒鋪子,通常住店的客人們覺得客棧裏的酒不好喝,且價錢很貴,就會到這股鋪子裏來打酒,便宜,實惠。

    郭翔宇明白是怎麼回事,客棧的東西總是最貴的,特別是酒,參水更加嚴重。

    他曾經又一次爲了好奇,爲何大客棧的酒那麼貴還有人喝,特意給一個酒樓當了一個月的店小二。

    從那時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店大欺客。

    此時酒鋪子外的一個小木凳上,正做着一位老人,點了一壺酒,披着金色的夕陽,美滋滋的喝着。

    沒有下酒菜,從這個老人身上穿着的打滿補丁的衣服,就知道能喝上一壺酒,哪怕是兌水的,也是一種奢侈。

    這個人叫錢富貴。

    似乎每一個窮人家裏,都會給自己的小孩子,起一個富貴的名字,只有這樣他們纔會對生活充滿幢景,以後總會富貴。

    只可惜,世上叫富貴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很少有人能真正的富貴過。

    錢富貴並不老,誰要是說他老了,他一定會和人家急,用他的話說,只要有銀子,哪怕六十也是一十八,娶個媳婦也一定是一十八,要不怎麼會說門當戶對呢?

    他的旁邊放着一隻還沒有編完的竹筐,看其來他是一個手藝人,一個以編筐爲生的老人。

    當然他並不是真正的手藝人,正如吳君也不是乞丐一樣。

    他的竹筐裏纏繞着一陣無色堅韌的絲線,那就是他的兵器,在他的手中比任何兵器都要犀利,靈活。

    還有個人卻是苦力打扮,正坐在錢富貴的對面喝酒。

    這個人很年輕,別人都叫他小嚴。

    小嚴當然是錢富貴的朋友,其實他們這一行是不需要朋友的,也不可能有朋友。

    神奇的是這兩人竟然真的成了朋友,一老一少,還好的不得了的那一種,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是爺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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