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後生,懂不懂規??????啊,死人了。”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不忿的開口,一句話還沒說完,就驚恐出聲身不由己往後退去。
身後的人早就擠成了一團,紛亂的比集市好不了多少。
王予帶着的護衛立刻抽刀在手,圍成一團,驚慌的認全這時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你在這等着,我進去看看。”
丟下石映雪,分開人羣,向石屋走去,這次沒有人嘰嘰歪歪的說排隊之類的話了。
石屋內一位老人半邊身子壓在桌子上,另半邊則貼着地面,桌子並不高,才能做出這個樣子。
看不到老人的正面,只能見到一身麻衣,黑白參半的頭髮,一根木簪是用楓木做成的,矮桌上還有硯臺,硯臺裏的墨汁只剩了淺淺的一層。
只是不見了畫筆。
王予內力一翻,老人就平躺在地上,一劍正中眉心,一擊斃命。
掃視一下不大的石屋,沒有打鬥的痕跡,不過他剛剛內力接觸到了老人的身體,老人是會武功的,而且武功極高。
能被人一劍擊殺,要麼是熟人,要麼就是有人把屍體搬過來做成的假現場。
查找線索,非他所長,接二連三的命案卻都要他學會從蛛絲馬跡之中找到兇手,實在無語。
“來兩個人把他擡出去,買一口好點的棺材埋了。”
石屋內很乾淨,沒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那怕是一點碎銀子或者一個銅板。
王予不是衙門的人,和老人也非親非故,能讓人把他安葬了也是剛好湊巧。
“怎麼了?”
石映雪瞧見王予臉色不好,關心的問道。
“洗硯老人死了,身上的劍傷,有點像我的劍法造成了。”
王予選擇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回答,此地人太多,誰知道里面是不水隱藏有圖謀不軌的人。
石映雪立刻住口,現在不是問這話的時候。
正在此時外面又來了一羣人。
“快看是葉家老人了。”
“太好了,總算來了些有身份的人,這下就能查出是誰下的毒手了。”
“不錯,洗硯老人賣畫賺的銀子,那都是送給了一些孤寡老人,沒想到他老人家卻死在了那些孤寡老人的前面。”
“好人不長命啊。”
“誰說不是。”
安靜了好一會的人羣,見到葉家人,一個個忽然都會說話了,說的還一個比一個好聽,一個比一個對老人死去的惋惜。
“怎麼回事?”
由於人羣的遮掩,葉家人還沒有發現命案,只是看到有人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亮出了刀子,爲首的一人大聲問道。
“洗硯老人死了。”
被圍的人中一人大着膽子回答道。
“死了?怎麼死的?屍體在那?”
爲首那人抽出帶着的長劍,環顧四周,想要找出誰是兇手,身後跟着的那些家丁,也一個個的抽出兵器四散開來。
“不知道怎麼死的,屍體剛搬出來。”
另一人接話道。
王予瞧了葉家人一眼回頭吩咐道:“既然有人接手,就給他們送過去。”
“止步,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不查清楚,一個都不能走。”
爲首那人看葉沒看王予一眼,就說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難受的話。
王予不想惹麻煩,他還以爲泰州和離州一樣,都是一些長眼的任務,可惜他錯了,不是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能喫幾碗飯。
王予他們剛走出幾步,就被人攔了下來。
“我說止步,你沒聽見,還是把我的話當放屁。”
爲首那人閃身站在王予面前怒聲說道。
王予很久都沒有遇到過攔他去路的人了,之前想在石映雪她們面前露露臉,都找不到一個上來讓他打臉的。
他很詫異眼前這人腦子裏怎麼想的,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是機會就要把握住。
“記得,要是再有人攔我的去路,給我剁了喂狗。”
葉家人很狂傲,王予也會目中無人。
石映雪彷彿重新認識了王予一般,兩隻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好奇。
身後被圍着的那些人忽然覺得這樣挺好,他們的生命中將要見證一次能出去吹牛的談資。
葉家在楓林鎮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能見識到葉家人喫虧,可比求上一幅楓葉圖來的有意思的多。
而洗硯老人則被這些人選擇性遺忘了,一個死人再出名,也沒有活人重要,還是將要打起來的葉家活人。
“不錯,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
爲首的那位葉家人忽然一笑道。
然後讓開了一條路,供王予他們通行。
王予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管任何地方都是喫軟怕硬,你只要強勢了,對手就會軟弱。
面前的葉家人,無論開始說話有多麼霸道,但一旦遇到硬茬,也是能屈能伸的。
或許人家能傳承幾百年不是靠的運氣。
王予忽然發現對楓林一行有些意興闌珊,再好的美景,如實遇到了瞧着不爽的人,也就沒了心情。
很快場中就剩下了一羣前來求畫的人,熱鬧沒看到,畫也沒求到,還被人當成了殺人犯限制了起來。
誰的心頭都不會舒服。
少了強勢的過江龍,很多人就不知道反抗是什麼。
沿路又走了一段路,傅百工才從後面跟了上來在王予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帶我去看看。”
隨即對着石映雪道:“你就在這裏等着我。”
留下了四名護衛,王予跟着傅百工往事發點走去。
楓樹林真的很大。
大到裏面死傷個吧人,都很難找的出來屍體。
也不知這片林子裏埋藏了多少亡魂。
密林深處,一棵碗口粗細的楓樹下,站着三名護衛,每一個人的佩刀上都沾着泥土。
旁邊就是一個大坑,大坑裏就是一具屍體,無面的屍體。
王予跟着傅百工來到了此處。
“有沒有看出徐震是怎麼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