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二百三十六章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一個打算放棄一切乃至生命,一門心思復仇的武功高手。

    總是能夠令一些勢力另眼相待,然還字一些事情上妥協的,王予不需要銀子,更不需要美人,因爲這些他都有,銀子比別人給的都多,女人比別人送的更漂亮。

    他只需要憑藉手中的劍出一口氣,一口被人埋伏差點死的不明不白的氣。

    除了再上官家的門口殺了三人之外,他的劍再也沒有染上過鮮血。

    埋伏過他的人很多,他已經記不清都有那些人,用過哪些武功,但每一個時間走過去,可能有遺漏的,但絕對沒有錯過的。

    他已經學會了不去親自找線索,來證明誰是他的敵人,只要他的劍夠鋒利,自然會有人給他準備好一切他所需要的。

    泰州江湖一時失聲,這麼橫行霸道的人,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

    每一個世家都有人頭落地,只要牽連上的沒有一個人逃脫,漏網之魚或許有,也只能躲在暗處苟延殘喘。

    而落井下石就是人的本性,能不能活過那些需要拿他們的人頭,去往青石鎮領賞的江湖客的追殺,都是一件很難的事。

    合歡宗和天誅的總部王予也已經知道了位置,現在就已經有很多人在日夜的替他守着。

    這一次他要去的是積雲寺,沒道理世家該付出的都已經付出了,宗門反而要置身事外。

    他第二次來這裏,第一次是爲了禍水東引,弄了個虎頭蛇尾,還在黑夜裏廝殺了一場。

    觀竟是雙手合十,每走一步都要高宣一聲佛號。

    他一走進素緣齋,就看到了王予。

    這裏的客人本來很多,各式各樣的人,可他這種和尚,卻本不該來的。

    因爲這裏就是青樓,樓牌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這裏的青樓很奇怪,青樓裏沒有姑娘,卻全部都是一些攜刀帶劍的江湖客。

    現在已是深冬,但這個地方還是溫暖如春。

    這裏有酒,也有賭局。

    這個地方正如它的牌匾一樣,疑惑着過往的任何一個人。

    大廳之中擺着十八張桌子,無論你選擇哪一張桌子坐下,你都可以享受到最好的酒菜---只有酒菜,你若是想要享受別的,就得另選它地。

    大廳四面沒有牆壁,也沒有窗戶,只有門。

    四面八方一共有八道門,每一個方向都有兩道。

    青樓有兩層,中間就是上二樓的樓梯,高高的樓梯沒有人上去過,所以也就沒有人知道上面有什麼。

    樓梯口就是一個櫃檯,櫃檯後坐着一位服裝華麗的中年人。

    他就是此地的掌櫃,很少有人看到他起身收錢,卻沒有一個人會去賴賬。

    因爲的櫃檯上不但放着賬本,還有一柄長劍,刻着“燎原”兩個字的長劍。

    別人的來來去去,他從不在意,甚至很少擡起頭看上一眼,但過往的行人卻對他很在意,準確的說是對他的劍很在意。

    一個很奇怪的地方,總會有一些很奇怪的人。

    而今天卻是例外,只因大廳裏的人都在看着另一把劍,一把剛剛在泰州剛剛聲名鵲起的劍。

    這把劍就叫“承影”,見過的人都死了,只是傳說還在。

    此時“承影”就放在桌子上,而他的主人卻在品嚐着每一道菜餚的味道,他喫的很細緻,也很享受。

    桌子很大,飯菜也很多,卻沒有那個人敢於冒犯的和這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所以他做的位置很醒目,觀竟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他,也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柄劍。

    雪已開始融化,一些變成了冰,一些化成了水。

    寒冷的雪水,沿着屋檐滴落在地上,毫不顧忌冰的挽留,翻滾一下,就合着泥土混在了一起。

    世人起飛也正是如此,爲了自己的生活,闖進了紅塵這個大染缸,活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

    混在泥土中的雪水,回不去了它曾經的潔白,進了紅塵中的人,還能回到原來的天真麼?

    觀竟彷彿就是一位從雲端走入了凡塵的和尚。

    他看到王予的時候,王予也就看到了他。

    王予是來討公道的,有可能也是會殺人的,但他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所以見到一個和尚進了青樓,就止不住的笑。

    觀竟彷彿對這裏很熟悉,他大步走過來,走到了王予的對面坐下。

    王予手上的筷子並沒有停,人生在世喫喝二字,只有喫飽了肚子,纔能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

    和尚沒有動,只是在不停的念着不知名的經文,似在爲桌子上的飯菜超度。

    王予總算喫飽了,看了一眼和尚笑道:“你喝不喝酒?”

    和尚停下了唸經,擡頭道:“我是個和尚,出家人戒酒。”

    王予笑得更開心了,接着又道:“你要不要女人,我可以給你找一個。”

    和尚似乎聽不出別人話中的冒犯,一本正經的道:“我是個和尚,出家人戒色。”

    王予忽地笑容一收呵斥道:“你既不喝酒,也不找女人,來此青樓幹什麼?”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別人想要不聽到都很難,只要聽到他的話,想不大笑也很難。

    屋子裏已經有幾個人笑了,前俯後仰,似乎這個笑話很能作爲下酒菜,所以他們又各自給自己斟滿了一碗酒,仰頭就喝乾。

    有人笑,就有人氣憤,哪有人當着一個出家人的面,這麼說話的。

    這裏是積雲寺的勢力範圍,對於和尚總是比別的地方尊重。

    座位上已經有好幾個年輕人站起來了,年輕總是氣盛,總是會爲了自己心中的俠義找點事做。

    剛好教訓一個冒犯出家人的人,就是最好的揚名機會,他知道這個人,也認識這把劍,卻不認爲自己和人家年齡相仿,會輸給人家。

    江湖上的傳聞總是有些誇大其詞,否則怎麼會有聞名不如一見這種說法。

    幾個少年人的動作很快,但最快的是個白衣佩劍少年。

    他面如冠玉,雙眉風流,行走之間大袖飄飄,很有些文士風流的雅緻,腰間鑲着寶石的長劍,更能證明他的家世一定也很好。

    劍穗是翠綠色,青翠欲滴的綠翡翠,若是送給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收穫一場最浪漫的豔遇。

    他只一轉身,就已經竄道了王予的面前,看得出來這人非但衣服穿得很講究,練得武功也很高妙。

    只可惜王予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坐在對面的觀竟也是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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