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斐劍放下了臉皮,王予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
就差睡覺,喫飯,上廁所了。
“老哥,你還要跟我到什麼時候?”王予實在是急了。
世間的萬般武學,都不如別人如影隨形的跟着讓人難受,若是這人在在耳邊重複一邊自己說過的話,更是連想一下都要打冷顫。
“你只要告訴我,怎麼可以頓悟劍法就成,就把你那天念得詩句在念一次。”柳斐劍也不比王予輕鬆多少。
要知道王予的輕功可是很厲害,爲了能追的上,什麼辦法都想到了,若不是地方狹小,那還會見得到人。
“我又不懂你們柳家的劍法,除非你說給我聽,還能指點你一句。”王予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盯着柳斐劍嘿嘿的直樂。
“你在做夢,除非你姓柳,不然沒門。”柳斐劍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你都說沒門了,還跟着我幹嘛?”王予沉聲道。
柳斐劍一呆,纏着人家不給點好處,看來是不行的。
“你讓我想想再說。”
“你慢慢想,不急。”
說完王予輕噓一口氣,實在是怕了這人,再糾纏下去,他怕忍不住出手打一頓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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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知道江湖是個什麼樣子,在他拿起劍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這一個月內,他已經連續擊敗了四位在金州這個地界,久負盛名的劍客。
他不在乎出不出名,卻很神奇的名聲大噪。
現在他有接到了一個高手的挑戰,無意義的挑戰他不會去管,更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五月十五,松鶴樓一劍會一劍。”落款是:流風劍客,劉忙,字雙全。
劉忙是個很忙的人,忙着練劍,忙着帶兒孫,忙着賺銀子。
他的朋友都調侃的說他是個鐵人,最近一段時間又在忙着建立鏢局。
因爲金州地界有很多大盜,一些財物的安全就上升到了需要人保護的層面,所以這也是一個很賺錢的門路。
只是他的徒弟“聽風劍客”落敗,使得他名聲也跟着受損,鏢局的生意一直不景氣。
戰帖已經發出去了,他不信自己會輸。
這天他總算抽出了時間,去給自己的徒弟上了一炷香。
也正是這一炷香,讓他看到了範大鵬咽喉上的一劍,劍痕很淺,他無法想象的到是怎樣的快劍造成的這種傷口。
忽然間他對自己的劍法沒有了信心。
對於已經下了的戰帖,也多了一些後悔,心頭暗道: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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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有才沒有劉忙的那麼多心思,只因他要走了,離開這個院子,離開這個小鎮。
江湖上的廝殺不應該破壞這裏的安寧,送他的是哪位小姑娘。
“你走了我怎麼辦?”小姑娘梨花帶雨的問道。
“我已經留下了足夠的銀子,讓你給你母親治病,還能讓你們兩人生活的很好。”李有才道。
確實,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個少年已經做到了超出他這個年齡所能做到的一切。
可也正是年齡太小,所以並不瞭解女人。
李有才艱難的道:“我只是個過客。”
是的,過客,這個世上誰人不是過客。
李有才走了,連小姑娘的名字都沒有問過,除了留下了銀子,就只有一本書,那是他修煉過的劍譜,《奪命十三劍》的前三招。
這三招簡單易學,也可以不需要文字,看圖就可以。
留下這個也是給自己留下一份念想,一個可以讓小姑娘能夠自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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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才走的堅定,劍宗的必經之路總是要走過鬆鶴樓的,所以劉忙也就很煩躁。
他的所有手下,都在隨時給他彙報着李有才的行蹤。
而每一次彙報,無不證明,人家離着松鶴樓更近了一步。
“莊主,關於李有才的所有卷宗都在這裏了。”一個手下匆忙進來道。
“嗯,我看看。”劉忙立刻就看了起來。
卷宗上記載的東西很少,最多的只有進入金州之後的事情,也就是從三個潑皮無賴開始。
“咦!上面說的這個小女孩,叫什麼名字?兩人是什麼關係?”劉忙仔細的看過之後,發現一切的事端,都是從這個小女孩開始的。
“回莊主,小女孩是本地人,和這個少年沒有任何關係,少年出手也是因爲仗義出手。”手下說的是事實,也是外面公認流傳最廣的一個認可。
“立刻備馬,我要出門一趟。”劉忙年紀已經很大了,五十多歲的人,但身體還硬朗着,只因他練得就是劍宗的武功,內外也都已經有了一些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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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一晃而逝,聽流風劍客要和後起之秀比武的消息,只要是距離最近的,沒有人不想近前一觀。
客棧中,酒館內到處都在說着這場比試。
更有一些人已經開好了賭注,四比五,少年是四,流風劍客是五,之所以少年排名這麼高,就是有很多劍法高手,看過了少年人出手,認爲少年的劍法已經又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足以和老一輩的高手一爭高下。
趙寒松聽了這個消息之後,越來越沉默,範大鵬的劍傷他看過,每一天都能見到這個少年人在劍道上的進步,他都覺得半輩子都白活了。
“你不想去看看?”周世傑道。
“不去了,人家小少年只是內力境界不夠,在劍法上都快要比得過我了。”趙寒松不斷地給自己灌酒。
或許只有喝醉了,纔會忘記這些不愉快。
“我想去看看,據說松鶴樓很熱鬧的。”鄭珊可不稀罕誰是高手,反正都沒有她丈夫高,只是想着這樣的熱鬧很少見。
“想看就去,明天剛好能趕上時間。”林晚秋道。
在鄭珊身邊,林晚秋表現的很正常,沒有一點女性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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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劉家莊是個喜慶的日子。
因爲莊主“流風劍客”劉忙又要納妾了,對於一個成功的男人來說,無論他擁有多少女人,都是一些佳話。
但這一次不同,因爲納妾納色,這次的小妾並不漂亮,甚至可以說是他所有的妾室之中最爲難看的。
瘦弱的身板,枯黃的頭髮,還有土不拉幾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