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們現在武功還是太低,想知道最低要求都要合鼎境巔峯纔行。”
金無用似乎不嫌跟在談論這個話題,有些禁忌還是埋藏的越深越好。
“我想和你們同行,不介意吧?”
林晚秋想了想,看向了樂韻,對此人是否信任,就要看樂韻她們願不願意應下了。
“可以,不過一路上我們可不包食宿。”樂韻道。
“放心,我金無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金無用一笑道。
這話說的豪氣,樂韻卻知道是真話,只因再也沒有比這人更有錢的富豪了。
**
磨石巖。
秋日的陽光暖暖的照在石壁上。
金黃的光芒從光滑的石壁上返照在了一排不是很華麗的屋頂上。
劉燁和荊棲身已經已經商討了多次,近來退出磨石巖的是一位高手如何處置的話題。
而這樣的情況若沒有有效的方法制止,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退出。
“已經確定退出的人其中以‘血影劍’的武功最高,剛剛又有人想要退出,名單已經遞過來了。”劉燁翻着名單上的名字。
一共有三人,都是用劍的高手“七星劍”齊星,“碎骨劍”谷真,“快劍”言袞。
“他們在壁畫上的排名可都是一百左右。”荊棲身顯然已經看過了。
劉燁已經無話可說,好好的磨石巖,被一粒老鼠屎糟蹋了一鍋粥,先是一個人惦記人家的劍譜,他沒有阻止,想着這人武功不行,小心思太多,走了也就走了。
誰知這個頭一開,接二連三的走了十幾個,越來越多的高手退出,不但影響着磨石巖的聲譽,更是在用一種無聲的對抗,在挑戰者他們幾人的管理方式。
“只希望那人不要怪到咱們頭上纔好。”劉燁嘆息一聲道。
“有蘭英他們釋放善意,應該怪不到咱們頭上。”荊棲身揉了揉太陽穴道。
兩人一時沉默,案桌上的劍宗很多,每一件事情,都要他們來處理,認真說來有人退出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關鍵在於劍宗剛剛合宗,對不明所以的人感覺就是磨石巖頂不住壓力,要散夥了。
“其實我還覺得,這時退出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是把那些渾水摸魚,不受管束的人都清理出去。”
劉燁忽然放下卷宗,沉聲道。
荊棲身一怔,擡頭看着他道:“你是說,借刀殺人?你要想清楚,萬一這柄刀不但殺不了人,好傷了自己改怎麼辦?”
劉燁道:“這也是我要擔心的問題,那人的武功太高了,你也看了蘭英的彙報,咱們磨石巖可沒有幾人能擋得住人家的劍鋒。”
荊棲身目光落在了最新的卷宗上,上面寫的就是劍宗的一些具體變化。
最瞭解自己的往往都是對手,這句話從來都不會錯。
“嘿嘿,原來劍宗也有人,在惦記着人家的劍譜,貪得無厭好啊。”
劉燁道:“怎麼劍宗也有行動?”
荊棲身道:“他們已經行動了。”
劉燁道:“那正好可以實現我剛剛的想法了。”
**
算計無處不在。
“血影劍”應剛,在沒有入磨石巖的時候,就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劍客。
每一次的比劍和人爭殺,都是渾身浴血,不死不休。
而對手都會被他的這種瘋狂氣勢所壓迫,從而取勝。
成名是每一個江湖人都要走的路子,應剛也是其中之一,但有的人從一出生就會擁有這種名聲和榮耀。
所以他就嫉妒,就不甘心。
嫉妒總是會讓人失去最理智的判斷,不甘心更會加速這一過程。
於是在一次的比武之中,就有了暗箱操作,只要輸一場不但有三千兩銀子可拿,更會有人吹捧他爲年輕一代的俊傑。
雙贏的事情,卻因爲年輕氣盛,一點妥協的餘地都沒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個奸-淫擄掠,無惡不做的少年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耳中,好名聲從來都不會傳的很快,只有這種惡名纔是大多數底層人喜聞樂見的。
那就是一場噩夢,一場永遠都不會醒來的噩夢。
所以他要變得更強大,日夜不停的練武,直到能親手殺掉給他造謠生事的敵人。
仇報了,可名聲已經毀了,沒有人會爲了他去澄清什麼,江湖上也有江湖上的潛在規矩。
於是不得不進入了磨石巖,只有在這裏,他才能找到同病相憐的人,傾述一些說不出口的,也無人相信的嘮叨。
然後藉着辛辣的苦酒,一起下肚。
上次伏擊車隊,他去了,最後也收手了。
原因就是見到了劍宗的人,他對錶面名門正派,背地裏各種齷蹉的人很反感。
劍譜可以不要,名聲他已經很大了也不稀罕,但這點堅持他不想放棄。
而正是這樣的一個小小的決定卻救了他一命。
命運很多時候都很神奇。
“誰,出來吧。”
應剛靠在一棵四季常青的松樹上,左手拿着的就是他的劍,此時右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別緊張,是我。”
來人一身華麗的黑袍,上面繡着七顆銀色的星星,從林中走了出來。
四十多歲的年紀,頜下無須,雙眼狹長,嘴脣略厚,一雙手指甲修剪的很乾淨。
背上揹着一把劍,漆黑的劍鞘,仿若漆黑的夜晚。
在大多數人都是把劍拿在手裏的樣子來看,此人才是最有劍客模樣的人。
只有有經驗的人才能分辨出,這樣背劍出劍的速度和力量纔是最快的。
“七星劍,齊星?你也脫離磨石巖了?”
應剛沒有放鬆任何一點戒備的情緒,他能活到現在,除了對敵瘋狂之外,其實也很謹慎。
“不止我一個人,還有谷真和言袞。”
齊星在兩人相距一丈的距離停下了腳步,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這個距離纔是最安全的。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應剛和這三人以前沒有過關係,以後也不打算有。
三人之中綽號聽起來沒什麼,只有真正瞭解過這三人的過往,才能清晰地認識到江湖上那些被稱之爲惡人的人,做出來的惡事都不及人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