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能迸發出十二分的潛力去做任何事情。
王予能夠把這些線索都說出來,是因爲他自己都沒有頭緒去如何處理,只能故作神祕的讓旁人代勞。
不但可以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外,還能輕鬆許多,想一些以前不曾想到的問題。
那就是採花大盜到底存不存在。
王飛虎和朱跑跑兩人只能感激王予給出的線索,當然兩人都是老江湖。也察覺到王予是在利用他們。
可人在江湖,誰不是在利用或着被利用。
只要還有價值,就容易把自己賣出個好價錢,這也是每一個江湖人必須學會的一項重要能力。
杜青青到底在他哥哥的手下,保護的太好了,剛剛幾人之間的對話,都讓她大開眼界。
眼前的江湖似乎和她曾經看到的不太一樣。
等到王予站起身,給杜青麟蓋上薄被,才從恍惚中驚醒。
“剛剛你說我哥只有解藥才能解毒是嗎?”
“是啊,這種毒,本就難解,而且是兩種不同的毒藥混合而成,只要進入了人體就會和血肉糾纏在一起。”
王予說了一圈“枯木逢春”的特性,誰知杜青青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只是憂心忡忡不住唸叨着:“怎麼才能找到解藥呢?”
解藥不會從天上掉下來,這一點王予很確信。
他也不懂得安慰女孩,特別是在見識到了杜青青的任性胡鬧之後,更是敬而遠之。
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臥室,瞧見被窩裏還有美人在等他,就又感到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
“你又要使壞,青青走了沒有?”
“可別再被她闖了進來。”
王予嘿嘿一笑不說話,他是看着杜青青出門的,爲了找到解藥怎麼可能立刻回來。
沒有人打擾,自然就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了。
王予已經沉沉的睡去,他把白天當做了黑夜。
懷裏還抱着一個可人兒。
上官風華也是一動不動的看着王予,忽然她想要知道王予的眉毛到底有多少根。
於是就不厭其煩的默數了起來。
無聊的女人總能給自己找出一點事情幹,她覺得數眉毛就是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誰來她都要數下去。
可是數着數着,眉毛還沒有數完,她自己反而犯困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從窗口剛好能看到外面的梧桐樹,此時半個月牙正掛在樹梢上,而旁邊的人卻早已經不見了。
心頭一陣驚慌,在以前她一個人的時候從未曾有過害怕和孤獨,現在才幾天習慣了王予就在身邊。
忽然少了一個人卻多了一些冷意。
正想着出門找人,才發現隔壁的屋子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是杜青青的,一個依稀有些耳熟,彷彿在哪裏聽過這種口音,卻又一時記不得了。
“我知道你能給我哥哥解毒,最好快一點,聽隔壁那個討厭鬼說我哥只能活一個月了。”
“要是這毒是我下的,我一定能解,可要是別人下的,我就沒辦法了。”
“都是一樣的毒,怎麼就沒辦法了?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真的有這麼厲害?”
杜青青顯然被另一人帶偏了話題。
“當然厲害了,不過也只能管一時,最多七天就不行了。”
那人還想繼續說下去,不知是感覺到了什麼。
忽然道:“他快要回來了,我得先走了,回去我會好好的想點辦法,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杜青青還想再說。
那人已經翻身上了屋頂,而王予也突兀的站在了屋頂的另一邊。
彎月如鉤。
勾着梧桐樹,也勾着夜行的人。
深夜時站在屋頂上,總是最涼快的享受。
這種感覺很少有人體會得到。
“我說是回來的及時呢?還是你不太走運遇到了我?”
王予站在月光下,一身上等的絲綢薄衫,外面彷彿多了一層薄薄的銀光。
對面一身黑衣,只漏出了兩顆明亮的眼珠子,背上還揹着一柄烏黑長劍。
黑衣人明亮的眼睛裏射出了星星一般的光芒,刺耳尖銳的道:“聽說你的劍法很厲害,我早就想要領教了,卻一直都沒有遇到好機會。”
奇特的話音之中,卻有着一種讓人酥麻的悅耳享受。
王予實在是詫異不已。
黑衣人似乎很擡眼王予看他的眼神,刷的一下,拔出背上的長劍。
長劍在月光之下,泛着淡青色的毫芒,似乎也是一柄很有名氣的利器。
完全不給王予說話的機會,長劍突然直刺出去。
這一劍快的不可思議,他的長劍刺出,混合着夜空中灑落的月光,彷彿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但王予卻在他的劍氣還未襲身之時,腳下便已經掠開了三尺,他雖然一劍想要圈住王予的身形,讓他避之不及,卻還是慢了一剎那未能建功。
王予笑道:“原來深夜來訪的竟然是位姑娘,是不是因爲長得太醜,纔想辦法蒙着自己的面孔?”
王予說了不到四十個字,而且很快。
黑衣人卻已經又刺出了四十五劍,劍勢更兇嫌,也更加毒辣。
她不知是不想說話,還是對手中的劍法很是自信,只是一個勁的埋頭猛攻。
王予笑道:“女孩子家學劍可以,但一定要使出來漂亮好看,若都是然綿綿的不但不漂亮好看,還沒啥威脅,還不如拿根繡花針繡花來的好。”
“當然若是姑娘找不到好的師傅教,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刺繡功夫當是一絕。”
對方仍沒有答覆,四十五劍之後,又是五十一劍。
王予仍舊沒有出手,就在屋頂上的方寸之地,來回閃避,竟然躲過了所有的兇險絕招。
“你這套劍法很陌生,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家的劍法。”
“簡直是誤人子弟,拿出去雜耍可以,千萬不要和人比鬥,會輸得很慘的。”
黑衣人的長劍忽然頓住,明亮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王予,不像是喫人,反倒是想要用眼眶快要涌出的淚水把王予淹沒。
“你欺負人,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