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能行,我可以,但都是差一點點而前功盡棄。
最後都不怪自己不努力,而是怪老天爺對他太過刻薄,運氣太差。
蒼鷹以爲自己夠雞賊,夠聰明,可以讓老頭給他殿後,從而安全的逃走。
卻在轉過身跑路的時候,被一劍斬殺。
王予估摸着,要是此人正面對敵,還能擋住三劍。
而老頭眼看着就要龍入大海,虎嘯山林。
卻低頭一看,胸膛對了一寸長的劍尖。
劍尖看着眼熟,正是蒼鷹一直背在身後的戰利品。
王予站在一旁喫瓜,看到這樣的劍法,也是瞳孔一縮。
快。
仿若天上流星劃過一樣的快。
若是林晚秋權利出手,也就這個速度。
“他不該拔出那柄劍的。”
劍客一臉蕭瑟的對着王予道。
然後一招手,又把飛出去的劍收了回來。
劍氣不住的顫動,彷彿遊子見到了自己的親人,訴說着出門在外的所見所聞。
“你在此地已經徘徊了大概十五天了。”
王予一路行來,看到樂一些,被劍氣斬碎的樹葉。
其中蘊含的怒意,凝而不散,最久的時間就在十五天之前。
爲了避免和這種劍客接觸,他已經小心了再小心,謹慎了再謹慎。
只是沒想到,已經走到門口了,事情卻壞在了一柄劍上。
“是的,在二十天前,我知道外甥死了之後,就往這個方向趕來,只是此地的陣法確實玄妙。
一不小心被困在其中,差點出不來。”
劍客語聲平靜的道。
王予卻在這份平靜之中看到了暴風雨的來臨,面前這位對於劍法的執着,讓他也有了想要比試一番的衝動。
可惜現在時間不對。
“我知道你想要和我比試一場,但現在不是時候,若是我這一次能活着出來的話。”
王予不想打啞謎,利索的說出了流星劍客的心思。
流星劍客認真的打量了王予一眼,轉頭看了看四周。
天上還有太陽,周圍的深林之中卻有了薄霧。
陣法在隨着時間的變化而變化,剛剛的打鬥別看觸動的環境有限,可也足夠改變一些很難說的清楚的東西。
“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你是想要找鬼王吧?”
“不錯,他現在孤家寡人一個,還在沉睡,正是我的機會。”
王予也沒有隱藏自己的目的。
“他不是沉睡,是在養傷。”
王予道:“養傷?誰把他打傷的?”
“劍宗的大師兄,當年鬼王也是一個人物,不知多少人圍剿都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劍宗的人。
那一次劍宗死了兩位將要踏上合鼎境之上的高手,而且是全部被鬼王練成了血神子之後,想要盜竊劍宗的無上絕學而死的。”
流星劍客回憶着當年。
那時他還很年輕,正是最好的年紀,也遇到了最熱血的江湖。
和陳大師他們一起走南闖北,行俠仗義。
只憑手中的劍,惡棍打過,貪官殺過,也砍過柴做過飯,宰過野味烤過肉。
可以孤獨的喝悶酒,也可以和最好的朋友吹牛。
然而不是每一個朋友都很歡樂的。
大多數都是心理藏着心事,不會被人看穿,喝酒時很高興。
但高興過後呢?
人總要生活,鬼王的出現,滿足了一些人的訴求。
一時間整個江湖風聲鶴唳,誰也不會新人身邊的人。
只因他們有可能就是被鬼王控制的血神子。
背叛與陰謀,生死與鮮血。
那是的江湖幾乎每一天都有人踩着前輩成名,也有人從神壇上跌下來摔的粉身碎骨。
直到他的朋友成了血神子,而所殺的對象就是他自己。
沒有人能夠想象的到,鬼王的控制力。
當然鬼王也沒有意識到,江湖情義的可怕。
於是朋友死了,他也快要瘋了。
一位普通的劍客,燃燒掉了所有的晟敏個,只爲了一剎那的風華。
誅殺鬼王。
可惜幾十年過去,鬼王還活着,曾經的劍客也成了有名的流星劍客,可那一段刻骨明顯的仇恨卻還沒有報。
他的外甥之所以來到這個地方,其實也是和他有關。
爲了讓他解開心結,邁入武學之道的最頂峯,一個人來到這個鬼地方天真的一位能夠殺出一條血路。
從結果來看,只是一腔熱血之勇。
而事實上也是經過了多年的觀察,得出那一段時間,“百鬼宴”的宗門最爲空虛。
只是棋差一着,滿盤皆輸。
王予可以想象得到,那人死的有多冤枉,有多不甘心。
只因不是死在“百鬼宴”這些鬼的手中,而是被兩個裝神弄鬼的坑貨,撿了個大便宜。
“這麼說當年鬼王已經是合鼎境之上的高手了?”
“不錯,哪怕現在人家還在受傷,也不是你這樣連一隻腳都沒有跨進去的人能對付的了得。”
“爲何當年劍宗的大師兄,沒有一劍把鬼王劈死?”
“不知道,這個可能涉及到了合鼎境之上的隱祕。”
“我還是想要試試,你可以在這裏等我,若我活着出來了,咱們就可以比劍,若是死了記得給我多少一點紙錢。
當然若是可以的話,也給我多燒幾位美人,最好每一年都有新人。”
說完王予就進入了林中,薄霧很快就淹沒的他的身影。
流星劍客忘了問王予的名字。
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每個人都會變,他自己也會,幾十年過去,名聲越來越大,武功越來越高,卻早就沒了當年的熱血。
只想着如何能夠照顧好那些死去的朋友,留下來的孤兒寡母。
能夠默默的揹負責任,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種偉大。
這句話是“破爛王”金無用說給王予聽得。
那一年兩人剛剛走上去往劍宗的路,路上還有一位天真的少年南郭無望。
所以這一次王予肚子前行,也就沒有招呼流星劍客一起。
更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