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白天,又再次來臨。
隊伍雖然多出了三人,然而卻有兩個傷員。
等於是一個多餘有用的人都沒有。
沿着鄭小三給出的方向前行。
走到太陽再次快要落下地平線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麻天狼他們遭到殺戮留下屍體的地方。
“當時我們一共四個隊伍遇到了一起,我跟着的猛虎幫,殺機從天而降來的太過突然,很多人都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我們一共快二百多人,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像割草一般的到了一地,剩下的外圍人員見勢不妙,才四散而逃。”
“現在看來,我們武功最低,卻成了最幸運的一羣。”
麻天狼騎在馬上說着他們昨天傍晚的遭遇。
上官玉笑道:“武功高低無所謂,重要的選擇,選擇比努力和武功高強更加重要。”
麻天狼一呆,良久才點頭道:“是啊。”
回想過去,每一次選擇,都彷彿是一次煎熬,若是隻要一次錯誤,
恐怕都輪不到他今日在沙漠中走一遭。
也想越覺得這句話道理深刻。
“上官公子真是看透世情啊,這麼精妙的話都說的出口。”
上官玉一陣尷尬,卻也明白此人是在拍他馬屁,只能笑笑不說話。
只因這一句話是王予說出來,他聽到的。
拿來用用而已,況且原話的主人就在身旁,要是換一個地方,他肯定欣然接受。
“你們進入沙漠,要怎麼才能找到萬馬堂?”
王予忽然問道。
本是昨晚就應該問的問題,卻拖到了現在。
實在是他沒有問話的經驗。
忘了。
麻天狼也是爽快,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還能重新前進搭上王予這一條大船。
那還不能有所表示。
就算王予不穩,他都要挑一個好時機說出來。
“我這裏有一塊破碎的地圖。”
說着遞給了王予。
接着又道:“當時四隊人馬聚集在一起,也是個人手中的地圖有所殘缺,想着能不能組合到一起。”
“結果還沒有商量好得到寶藏之後分配的問題,就遇到了襲擊,想來其他的地圖已經被人收走了。”
王予用衣袖包着手掌,佈滿內力接了過來。
麻天狼眼底深處,閃過一點異色,沒想到這次遇到的少年人,居然這麼謹慎。
他是不知道王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喫過一次虧,又怎麼可能上第二次當。
地圖不大,只有手巴掌大小,上面的線條也很簡潔,實在看不出是沙漠中的那一個位置。
只有其中的一個標誌性的圖案,畫着一口井。
然後就沒了。
認真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地圖是上等的羊皮製成。
上面的字跡也是用刺青的手法,刺上去的,不容易被水洗掉。
而缺口處卻很平整,顯然是被人用剪刀,一塊塊的剪下來的。
“小三,你來看看,上面是畫的那個地方。”
王予是用毒的行家,地圖上沒有做一點手腳,想來流傳出地圖的人,也沒想過做手腳。
鄭小三小跑兩步跟上,順手接過羊皮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只是看得認真,就忘了兩腿上的勁力大小和運轉方法,差一點絆倒,打了個趔趄。
身後跟着的麻天狼,現在也知道叫鄭小三的小孩,不騎馬的原因。
練習輕身功夫,這是王予給出的修煉方法。
鄭小三立刻調整呼吸,穩住下盤,纔看向手中的地圖。
越看心底的疑惑越多。
地圖雖然簡單,但對於熟悉沙漠的他來說,也不算難。
可就是看不出這個是什麼地方。
“看得懂地圖嗎?”
走在另一邊的上官玉,瞟了一眼,撇撇嘴道。
“看不懂,我還是第一次看這東西,不過上面划着的圖案我沒有在沙漠裏見過。”
鄭小三剛剛學着識字,雖然學的很努力,卻也懂得不是很多,況且太還要學習武功。
地圖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對他來說在真得很陌生。
以前在沙漠中,他也撿到過地圖,都是死在沙漠中的旅人。
但對於沙漠太過熟悉,地圖對他來說也就是去了作用。
老老實實的回答,讓上官玉都不知說什麼纔好。
實際上他也看不懂這玩意。
用王予的話說,那必須專業的纔行。
不過爲了突出自己的學問,他還是要說點事什麼。
“上面畫的就是一口井,沙漠中的井應該不多,咱們一個個的找過去,總有一口井適合咱們。”
鄭小三擡起頭道:“沙漠中已知的井有二百七十一個,每一口井我都見過,和地圖上畫的都不一樣。”
上官玉立刻閉嘴,裝作什麼都沒有問過。
他就不懂了,和麻天狼學一下拍馬屁就這麼難嗎?
偏要和自己擡槓,顯得自己懂得多不是?
今天晚上一定要多教他認識幾個字,若是學不會,“哼哼”。
上官玉已經想好了,那就是扎馬步到天亮。
王予騎在馬上瞧得樂呵,給枯寂的大漠帶了了一些歡樂。
也不知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一直是在鬥嘴。
通常都是上官玉輸得多。
偶爾能夠贏一次,都要犒勞自己喫一塊牛肉乾。
王予有時候都懷疑,再這麼下去,帶的食物根本就不夠他這麼折騰的。
殘陽將落。
身後的影子拉的很長,細長的影子,彷彿能夠延伸到他們來時的地方。
沉默了許久的麻天狼,看着天邊的火紅的晚霞道。
“我們遇襲的地方,已經快到楊樹鎮了,前面可以找到一些水源。”
說着說着聲音叫笑了許多,他忽然記起,人家三人根本就不缺水這種沙漠中的必需品。
“楊樹鎮麼?”
王予眯起眼睛,看着很遠很遠的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灼熱的大漠中,扭曲的看不清本來面目。
“那就去歇息一晚。”
他也想要看看,在沙漠的中央,建立的小鎮,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