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宋知來找工作,非要把工資擡到五萬以上,不加工資就撒潑,他們請不起這尊大佛,還是躲得起的。
“……”
宋知太清楚他們的德性了,故作淡定往地上撒錢,“呀,這是誰掉的錢啊?”
倏地,家政公司一秒營業接待的人是一個年近四十的老男人,頭髮白了一大半,手揣兜慢悠悠的往外走,這就是老闆,管事的;“哎呦,這不是小紅嗎!你不是被炸死了嗎?”
“……”片刻,宋知揚起手上的手槍,眼尾上揚,語氣略寒,“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做做做,當然得做。”老闆笑眯眯的招呼她進門,宋知挪開腳,他立馬把地上的鈔票蒐羅起來踹進袖口裏。
“……”
當初混入顧氏集團,要不是這家家政公司她根本進不去,她也是打牌的無意聽牌友提起,他們在雙燕市待的時間長,相當於百事通,不知道的以爲他們是單純打掃衛生的,知道的就會知道,他們其實是跑腿人的前身。
跑腿人出現初期,拿着低配的資源做高危的任務,越是平平無奇,越是沒有人在意。如今跑腿公司衆多,能叫的出名字的不多,像這種隱藏身份的,還是早期崛起的。
老闆給宋知泡茶,宋知說不用,他說好,給了白開水,“雙燕市這茶葉漲價了,以前是九十九一斤,如今多了二十。”
“……”摳死你算了;“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也不彎彎繞繞了,我想知道,雙燕市誰製毒最厲害。”
“十二月,宴知韞啊。”
宋知無語了幾秒,“還有呢?”要是找宴知韞有用,她就不來這了。
她現在還沒有能力和普倫斯聯盟硬碰硬,也不是沒想過藉助顧鶴北的能力,只是若是他們情急之下一打起來,她攔誰都會得罪人,鉑金特衛隊是顧醒的,和普倫斯聯盟有名義上的聯繫,一邊又是養了顧醒二十多年的爹,她站在中間,進退兩難。
“這個,算另外的價。”
“……”宋知把槍甩到桌上,氣勢上碾壓對方,在摳門這件事上,她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如今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坐地起價,是個人都無法忍受。“自己掂量,活命還是老實交代,我沒有耐心陪你玩。”
老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眯成一條縫,他鎮定自若的把槍移回去,“好說好說,別太急躁了,咱們好歹還是合作過。”
“說,別廢話。”
“上次你來我這找工作,非要去顧氏集團,我們廢了很大功夫才把你弄進去,本以爲你會和實驗室一起炸沒,許久未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暴躁……”
“扣。”子彈上膛的聲音。
“稍安勿躁,找製毒師是吧,說吧你這次要弄死誰,我這也有上好的毒藥。”
宋知;“我要救人,毒是宴知韞下的,雙燕市有沒有人,製毒能力高於她?”
“實不相瞞,在雙燕市,十二月稱第二,沒人稱第一。”
老闆拉拽了一下自己的鬍子,沉吟數秒,淡定開口:“有是有,不過你得做好準備,這個人比較孤僻,不喜歡被人打擾,幾乎很少人能取得他手裏的藥,因爲誰也不知道他會出現在哪。。”
“你快告訴我是誰。”管他喜不喜歡被打擾,先把人拐過來再另做打算。
宋知就是這麼想的,要是有人能治好顧醒的毒,就算價格再高,要求再難她都願意去做,如此一來也能避免普倫斯聯盟和鉑金特衛隊的戰爭。
她不太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她也絕對不會隱忍。只是雙燕市一旦發生戰爭必然生靈塗炭,更加危險的還是普通民衆,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打這個算盤。
顧醒要是沒了,她也不會獨活。
宋知從家政公司走出來,不一會便接到了蘇庭舫的電話,“喂。”
“喂宋知,你在哪?”
“你來雙燕市了?”蘇庭舫知道她來雙燕市了,他也是顧忌自己的職業無法出面才拜託她,他不會莫名其妙問她在哪,除非,他現在就在雙燕市。
可是,蘇庭舫不就一刑警,他來雙燕市幹什麼?他是怎麼進來的?顧鶴北不知道嗎?
蘇庭舫說是,“我聽說你給普倫斯聯盟下戰書,你莫名其妙搞他們幹什麼?顧氏集團的意思。”
昨天,宋知在普倫斯聯盟和晏知韞叫板,一傳十十傳百,版本不斷更新,於是就傳成了下戰書。
宋知有些冤;“這件事情很複雜,顧醒中毒了,你在哪?”
“我在碼頭。”
“行,我這就去找你。”宋知掛了電話,直接飆車去了碼頭找人,蘇庭舫穿的人模狗樣的,身邊還跟着兩個類似保鏢的人物。
“你這是上哪搶的裝備?”宋知識貨,他穿的是名牌,還不是高仿貨。在她的記憶裏,蘇庭舫又窮又扣,他背後的老闆比他還要摳,根本沒條件給他買這種衣服。
蘇庭舫皺眉把她揪正,“宋知,你別以爲雙燕市沒警察就可以爲所欲爲,收斂點。”
“可以啊,穿上這身皮,你就是這條街最靚的崽。”
“......”蘇庭舫無語,“你說我弟中毒,中什麼毒?沒找到解藥嗎?”
“沒有。”
宋知去了普倫斯大半個月,歐陽清樂覺得十分無聊,做任何事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謝淵看在眼裏,直接給她找車去普倫斯那邊。
“謝謝你。”即使不說,謝淵也能知她所想,這一點,她從來沒有質疑過一絲一毫。
“清樂,謝謝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那你要什麼?”只要他要的,她都會盡可能的去滿足。
“要什麼都可以嗎?”謝淵盯着她的眼睛,直到她點頭,他俯下身,薄脣貼上他的額頭,蜻蜓點水的一下,點到即止,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眼裏有糾結,也有剋制;“這樣,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