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對此沒有異議,她想嫁給顧醒不是一天兩天,尤其是現在的情況,她就怕顧醒沒有安全感覺得她會一走了之,能早點定下來也好。
結婚前一日,宴知韞來過,顧鶴北不在帝蘭城堡,侍衛攔不住她。
宋知下樓會晤,表情冷淡,聲音帶着涼意,“你來幹什麼?”
“送你一份禮物。”她揚手把手裏的白瓷瓶扔了過去,主動解釋,“我不能保證會治好所有的後遺症,但是恢復行動還是可以的。”
宋知接住瓷瓶,愣住了,“你爲什麼?”
“欠你的,但並不代表,我接受他做女婿,明天的婚禮不能辦,要辦,就得風風光光的辦,而不是現在。”VL現在是衆矢之的,即使有顧氏集團庇護但能不能在雙燕市站穩腳跟還是問題。
因爲簫聲,宋知的確恨過她,恨不得把她撕的粉碎,可冷靜下來,她又有什麼錯,她只是站在不同立場維護着這個國家的治安。
錯的不是她們,而是這個時代。
宋知對她說,謝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宴知韞的藥治標不治本,意識和感官依舊一如既往,但是比起一動不動像個傀儡的顧醒,宋知已經很滿足了。
因爲明天就是婚禮,她給他試了禮服,顧醒身材線條可以說是很完美了,腹肌馬甲線,肩寬腰窄,長腿隨意交疊,他光是站在那,端的是傲世矜貴。
夜空閃爍的星星像是一層銀幕一般印在玻璃窗上,窗外的槐花不屈不撓的綻放着,顯示出它最美的姿態。
這時,女孩邁着輕盈的步伐從換衣間走出來,直直走向了站在窗前的男子,宋知長相偏清冷,稍微化了個淡妝,耳飾是做婚紗時專門設計出來的,和項鍊是配套,是宋知喜歡的蝴蝶形狀。婚紗是簡約風格,露肩設計,下身的紗蓬鬆輕盈,裙子的肩部和下襬鑲滿了碎鑽,燈一照,璀璨奪目,宋知從後面伸出手臂摟住他的腰身,把臉埋在他後背,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時隔一年,自己還是最喜歡他。
“別亂跪,就算你急着拜堂成親也得找個良辰吉日算算。”
“你是誰?”
“我叫宋知,你的救命恩人。”
“我是誰?”
“你確定不是在訛我?”
“你覺得,我跟你,誰的優勢比較大?”
這是他們的開始,她因色起意,對他圖謀不軌,他矜貴自持,用臉把她拐到他牀上,她居然心甘情願。
時隔多年,她如願以償成爲了第二個顧鶴北,然而想起從前,總有一個空缺怎麼都填不滿。
“顧醒,跟我一起私奔吧!”
“……”迴應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
私奔的事宋知先斬後奏告訴了顧鶴北,打完電話就拔了卡,差點把顧鶴北氣的冒煙。
盛尹那邊見怪不怪,宋知要是能老老實實結婚那才叫怪,不過也沒虧了顧鶴北,把她的戶口本拿出來登記結婚,這婚也算是接了,至於以後想怎麼辦婚禮全憑孩子們自己做主,顧鶴北這才消氣,出席了喬遷現場。
“喲,吳祈,還真是你啊。”盛尹拍了一下男人肩膀,小學同學,逮他沒別的意思,上次他找他做任務的錢還欠着,隔了十多年,他不提他倒是沒點還錢的自覺。
吳祈是家政公司的老闆,盛尹是通過宋知一個億的流水賬裏找到他的,要不是實名認證名字擺在那,他還要以爲這狗東西是不是昇天了。
“哎呦,我這眼睛是愈發不好使了,我去找找眼鏡,我去找找……”
盛尹把人提回來,“裝什麼裝,還錢!”
“老盛啊,今天談錢多傷感情啊,你看你那收到的紅包也不少吧!”
“我們收紅包跟你有幾毛錢關係,再囉嗦明天我就去你店裏收保護費。”說得好聽是收保護費,難聽就是砸場子。
吳祈一聽不妙,腿腳利索,眼睛也好使了,“老盛,有話好好說,咋們這交情還不得那個……呵呵呵……”
盛尹沉下臉;“你還不還,上次騙我幹閨女一個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幹閨女?”吳祈不明所以,顯然是還不知道。
盛尹吐字清晰,“宋知,我幹閨女,老宋親閨女,那個有點傻得。”
“啊,我知道了,那是那個穿綠大襖紅靴子蹦躂的小紅吧!那可真是巧了,她上次來我這打聽毒醫的下落還沒付錢,我算了下,抵消我欠你的錢還剩十萬。”
盛尹不認賬,“她小紅欠的錢,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不是你幹閨女嗎?”
“屁,她是我乾女兒的仇人!”
“……”
半山腰。
秦延拾藥材回來,宋知有模有樣淘米做飯,但不過三秒,愣是把米倒出了一半。
“……”
“宋小姐,照你這樣下去,我半年口糧都要被你糟蹋了。”他洗手接過宋知手裏的活兒。
宋知閒不下來,總想幹點什麼事,目光觸及他揹簍裏的草藥,“這是什麼東西?”
秦延瞪大眼睛,“別動。”
“怎麼?難不成還有毒?”
“你說對了,對於毒醫來說,不僅身上有毒,身邊碰過的東西多多少少都會有,尤其是草藥,毒性極烈,不能徒手碰,你得穿上手套。”
宋知點頭表示明白,順手拿了掛在頭頂的籃子裏的野果子啃,漫不經心的看着手裏花花綠綠的果子問他;“你做那麼多毒藥,是拿去賣嗎?”
“毒藥也可以變成良藥,只要稍加提煉,藥效和解毒劑或者平日可用是藥物都是一樣的。”秦延洗好米之後放進電飯煲裏,拍了拍手掌上的水,戴上手套處理毒草。“我在古書裏沒有看到蝕經花毒的解法,但是後續的後遺症可以分部治療,每個人能治療的位置都不一樣,你現在去把他眼裏的紗布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