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吏依舊做着老好人的人設,接連推辭這一重任。(製藥基地是冒牌貨)
X又是砸錢買進來的,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畢竟在雙燕市有錢可以爲所欲爲,選擇他的不是沒有道理。當然,這取決於他們知不知道對方是顧醒的的前提下。
一瞬間,會議室全員沉默。理事長一職,成爲了他們目前最大的困局。
......
宋知在逃跑的時候聽到了求救聲,儘管她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可是行動已經出賣了她,求救的那個孩子是白天漁船上的那個小男孩,想到那個老人,宋知不得不提防他。
“姐姐,救救我。”他的身子在劇烈的顫抖,想必是恐懼到了極點,那種眼神,是僞裝不了的。
宋知妥協,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鎖掰斷,牽着他就跑,半道碰到了不少逃命的人,被滯留在包圍圈裏。
人羣推推搡搡,宋知又是大着肚子,雖然她力氣大,但是承受的傷害卻和普通人相差無幾。
她儘可能彎下腰護住自己的肚子,手上的小手攥緊了她的手心仍然在止不住的顫抖,似乎是怕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往後扯,力道不輕不重,她正好落在他懷裏,
顧醒沒有說話,一路無阻帶着她走出人羣,步履堅定,不知道爲什麼,他好像自帶煞氣似的,那些人根本撞不到他身上。
“知知,有沒有受傷?”他鬆開了手,語氣充滿了擔憂。
“沒有。”
他鬆了口氣,餘光瞥見她手裏牽着的小男孩上,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宋知把他拉到身後,解釋道;“他是無辜的。”
觀觀眼睛又大又亮,此時充滿了歉意,像是要哭一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爺爺是好人。”
他的爺爺的確是好人,可是袁吏不是。他僞裝成另一張臉,即使製藥基地被發現了,也絕對不會影響他的地位一絲一毫。
或許,死的那個人,也未必是他。
顧醒聽宋知的,暫時沒有對他動手,他帶着宋知去禁閉室的方向,必經之路火勢太大。
“我們衝過去吧!”
“不行,太危險了。”
他把衣服脫下來給宋知披上,“我去找滅火器。”
“來了!都往後靠。”另一邊路口,龍溪牽着水管開啓了水槍,這邊的火很快就滅了。
宋知看到舊識有些意外,心想以前沒白疼這孩子(他被他家隊長罰緊閉,她偷偷去買一塊錢兩個的東北大饅頭給他填肚子);“你怎麼來了?”
龍溪笑笑,“是不是感動的要痛哭流涕?”
宋知好想踹他,一年多不見,這孩子說話倒是越來越損了,沒有以前乖。果然,有什麼樣師傅,就能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嗯,跟我來。”
龍溪領頭先上去,出於習慣向後伸手,結果到顧醒這,從頭到腳裏裏外外嫌棄了個徹底。
特衛隊效率很高,上岸之後便展開了行動。領隊是墨枷,教官之一,擅長近身拳擊,長相俊美,唯一的缺點就是面癱。
他跪在地上,面向顧醒;“執行官,蝕經花已全部銷燬,請指示。”
“撤退,盯緊普倫斯聯盟的一舉一動。”
“是。”他彎腰起身退後,領着軍隊撤退。
龍溪湊到宋知跟前,“不對啊,我看這仗勢不像是顧氏集團的人。”
顧氏集團都是強勢的主,沒有規章制度約束爲所欲爲,而眼前這隊人,雖然數量少,但看着裝舉止都更偏向正規部隊,然而在雙燕市,除了普倫斯聯盟的的軍隊,就只有鉑金特衛隊能有這陣勢。
宋知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默默扶了一下不太安定的肚子;“你看錯了。”
顧醒是鉑金特衛隊執行官這件事知道的極少,顧氏集團對顧醒容貌相關信息處理的極爲徹底,宴知韞知道還是因爲宋知的緣故,就算是調查也不會有任何蛛絲馬跡。
龍溪完成任務之後也撤了,顧醒和宋知帶着觀觀回媽嶼島,夜幕深重,烏雲遮住了月亮半個深溪,晚上行船若不是熟悉水系斷然不敢輕舉妄動,宋知就是個半吊子,一來二去,他們還不如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
船開了很久,按照路程和速度,一個小時足夠,可是他們卻絲毫沒有看到媽嶼島的任何蹤跡,殊不知,他們已經繞着媽嶼島轉了三圈。
觀觀從小就在這裏長大,不可能會迷路,可他怎麼也解釋不通,媽嶼島爲什麼‘不翼而飛’
得到這個認知後,宋知拿出某寶上掏來的二手黑科技,這個探水鏡,可以看到水底十米之內的所有情況。
其實,小島並沒有消失,而在他們腳下。
看完之後,宋知表情十分凝重,像冰山一樣凝固,呼吸好像被哽住了一樣,呆呆的看着顧醒。
顧醒不明所以看着她,“怎麼了?”
宋知緘默不言,顧醒拿過她手上的探水鏡自己看,冷冽的表情突然出現了細微的變化,他的震驚雖不亞於宋知,但是普倫斯聯盟的手段,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殺人於無形再毀屍滅跡,一座島的人,無一倖免。
顧醒過去被顧鶴北灌入了殺人如麻,殘暴嗜血的認知,後來,他撕開了暗無天日的黑暗,看到了屬於自己的一束光,那束光照亮了他鮮血枯骨的黃泉路,後來,他另闢蹊徑找到了人間的路。他不再是個怪物,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開心會笑,難過會哭,只是他的哭笑都只爲一人。人變成怪物只需要一瞬間,而怪物變成人,卻隔了十萬八千里。
可能有些人,喜歡當怪物。
顧醒抱緊宋知,把她的頭壓在自己胸膛,“知知,想哭就哭,別壓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