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隊長!
太遲了。
然......
空氣靜止,一隻手徒手抓住了子彈。
林洛陽眉心倏地緊皺,滿臉着急的抓住那隻血淋淋的手,“霍執,你有病是不是!”
“疼,輕點抓。”
他力道放鬆了一些,眉頭依舊緊皺,示意下屬把人帶出去,“你好歹也是個醫生,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你是警察,腦袋後面不也沒長眼?”哦,說他們半斤八兩呢。
“趕緊去醫院。”
“等等,你讓人把這個扔進實驗室。”
“什麼?”
“腐蝕氣體。”霍執說;“我大概分析了病毒成分,裏面有一種物質不能接觸高溫,否則會使周圍十多裏的人中毒而死。”
林洛陽迅速讓人把乍單撤了,拽着林洛陽風風火火去了醫院。
另一邊,顧醒處理完事情第一時間回家找宋知邀功,結果宋知不在,一查才知道去找溫仰止了,客廳被他砸的亂七八糟。
蕭聲沒有軀殼,只能附身在電子設備上,一開口就被顧醒給砸了,他只好灰溜溜的找宋知求救。
宋知剛掛斷哈萊恩的電話,“讓他砸吧,他不砸東西才奇怪。”
顧醒本性如此,跟着她那段時間窮沒得東西砸,如今恢復身份,砸的又是他自己家的,別人管不着。
“宋小姐,您這叫助紂爲虐,養虎爲患。”
宋知輕佻嘴角,不以爲然,像縱容自家小嬌妻的霸道總裁,荒淫無度。
回去之前,宋知先去花市買了一大束君子蘭,M國的花草品種繁多,唯獨沒有槐花,槐花長在樹上,不像其他花一樣只有不堪一擊的藤蔓,不適合作爲禮物送人,也就沒有。
至於爲什麼是君子蘭,宋知覺得顧醒很適合這種花,高貴優雅,謙謙君子。他身上既有濃烈的美也有嬌縱的傲,在多數人看來,他不可一世,殘忍極端,但他也有單純幼稚的一面,他漫不經心打探着這個世界的人間煙火卻怎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融入進去,他只能小心翼翼,步步爲營,由此造就了這種矛盾的性格。
如果是以前的宋知絕對沒有這個耐心去包容他,理解他,她對熊孩子最簡單粗暴的解決方法就是打一頓就老實了,顧醒不過是熊孩子里長相出衆的。
“阿醒,我回來了……”
“啪。”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
“阿醒?”宋知越過一地的障礙物上樓,“阿醒,奇怪,人呢?”
她一轉身,君子蘭落在地上。
“你幹什麼去了?”質問的語氣,又沉又冷。
“去找溫仰止了。”宋知並不想欺騙他,“我只是去確認他會不會臨時變卦,結果遇到了一個變態,你看,我的手都出血了。”
其實紗布是很乾淨的,傷口也沒有裂開,不過宋知爲了裝可憐,故意沾了點血沫。
顧醒掀起眼瞳看了一眼,眼睛不受控制定在了她纏了紗布的手上,眉心緊皺,“你怎麼那麼蠢。”
“你是在,兇我?”宋知擺出難以置信要哭的表情。“我去找溫仰止不也是爲了保證你的安全,你還兇我,顧醒……你睡了我就不愛我了。”
“藥箱被我砸了,去外面上藥。”顧醒坦然自若,絲毫沒有砸東西泄憤的愧疚感。
“嗯。”
“別亂抓。”也不知道她的傷是真的假的,姑且就當它是真的。
“那你抓我。”
顧醒彆扭了好一會,嫌棄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矛盾順理成章化解了,但是房子裏的東西都不能用了,顧醒找人重新佈置了一下,宋知只有一晚上的空閒時間,明天一早還得出發去紐約,這一晚,她由着顧醒折騰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一早,盛辭電話連線告訴宋知行程安排,顧醒在喫早餐,不自覺的往側邊靠,試圖聽取他們的對話。
宋知體貼入微的開了外放,“雙燕市那邊也沒有必要瞞着,直接公佈吧。”
雙燕外加自宋知‘死’後就開始瘋狂的打擊M國,雙燕市的民衆也因此悲痛欲絕,她都能想到,要是十五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哭的,可是她還不能跟他聯繫。
“市長,祁小姐讓我轉交你一個東西,我現在過去吧,你什麼時候的飛機?”
“不用,東西你幫我存着。”
她也是剛知道不久,祁雲是哈萊恩的人。
“好。”
通話結束,宋知喝了一口牛奶,擡起眼皮撞向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顧醒的目光直白又大膽,挑眉道;“你要走了?”
“嗯,還有些事沒處理完,你先回去,我處理好之後就回家。”
“你回不回家跟我有什麼關係?”雖然他們已經做過很親密的事情,但是顧醒仍然抗拒宋知的誘惑力以及心底密不可分的愛意,他不喜歡上癮的東西,但宋知總能一次一次的讓他無計可施,潰不成兵。
成年後,顧鶴北對他的控制依舊未減,他找了各種男男女女在他眼皮子底下交Huan,他們像野生動物一樣,沒有感情,只有源源不斷的性YU,直到他出現排斥反應。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看見女人就反胃,吃了不少藥才漸漸鎮定下來,他嘗試過接觸女性,排斥反應並未消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唯獨對宋知例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很放鬆,甚至依戀,這種感覺就像是戀母情結。
宋知習慣了顧醒口是心非的樣子,叉了一塊培根喂他,顧醒表面是抗拒的,心裏又期待的不行,他稍稍往前湊,宋知收回叉子漫不經心把培根塞進嘴裏,故作鎮定,下一秒,他突然湊上來,從她嘴裏把培根叼走。
“……”這是從哪學來的惡趣味?
“宋知……其實我挺希望你能回來的……。”他怕自己不說,她就真的不回來,可他不知道自己演技拙劣,旁人一看就懂。
自以爲高深莫測,實則一目瞭然。
宋知吻他,脣角的弧度自然勾起,“我會回去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