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屑甩到身上後,散落一地。

    池念緩緩擡起睫毛,凝向倨傲挺拔的男人。

    他一身的冷鷙,冰寒入骨,“還不滾?”

    池念雙手攥得很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對着傅庭謙那滿臉冷沉的模樣,終是一句話沒能說出口。

    在這個男人滔天怒意即將席捲而來前,她抿了下脣,識趣地拿着包轉身離開。

    看着池念走出咖啡廳,蘇蔓之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不能理解的看向眼前這個男人,“庭謙,你……”

    她剛要脫出喉嚨質問的話,卻被傅庭謙不帶情緒的冷冷打斷,“回去。”

    對視上他陰冷的眸,蘇蔓之一僵。

    “這一次你擅自做事,我不計較,但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這樣的事發生。”

    話音擲地,傅庭謙冷寒的率先邁開長腿。

    蘇蔓之整個人都呆住了。

    認識這麼多年,傅庭謙從未用過這樣的口吻和語氣跟她說話,讓她一時難以接受到,彷彿眼前的男人是陌生的。

    待蘇蔓之慢慢下樓,傅庭謙的車子已經停在咖啡廳前的馬路上,顯然是在等她。

    遲疑了一會兒,蘇蔓之還是上前,打開副駕駛的車門。

    等她上車,傅庭謙提醒道,“安全帶。”

    蘇蔓之視線微垂,只好繫上安全帶。

    拐角處,池念凝望着黑色的轎車很快駛了出去,心裏分辨不清是什麼心情,複雜跟難受都瀰漫在她心底。

    滿身的無能爲力,讓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疲憊過。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簽下了離婚協議,可是他卻又撕得粉碎……

    他的這個舉動,毫無疑問,他就是不想讓她那麼輕鬆的離婚。

    正如他所言,想離,想淨身出戶都可以,但她若想拿捏住他要挾離婚,那絕無可能。

    傅庭謙平生最恨別人威脅他,哪怕她跟蘇蔓之做了個於她而言極不公平的交易,他也不能接受。

    池念無力的扯了扯脣。

    這個男人,果真不把她逼到絕路誓不罷休……

    黑色的轎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狹隘的空間裏透出滿滿的逼人的氣壓。

    蘇蔓之看了身旁驅車的男人一眼,只見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盤,五官冷峻肅穆,她想說話,可直到他把她送回來,她都沒能跟他說上一句。

    車子到達目的地,眼看着他就要調轉方向盤驅車要走,蘇蔓之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正要下車之際,還是忍不住回頭,率先開腔叫他,“庭謙。”

    傅庭謙動作一頓,側頭凝向她。

    蘇蔓之不確定的試探問,“你生氣了嗎?”

    “沒有。”他只是這麼回答,菲薄的脣沁着涼,英俊立體的五官遍佈寡漠又冷淡的情緒,“回去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蘇蔓之哪裏看不出,因爲她的擅作主張,多少都惹了他不快,儘管他說了不計較,可他那滿身心的不愉,叫人無法忽視。

    她睫毛半垂,忽而笑了笑,“要你跟池念離婚,就那麼困難嗎?”

    傅庭謙英俊的眉宇間微微攏起,“我說過了,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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