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因子,流竄在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裏。

    戾氣遍佈了他的整張臉,那樣寒冷的氣息,彷彿令整個空間寸寸凝結成冰,讓人感到如置冰窖,禁不住身心都跟着打顫。

    池念心底哆嗦得厲害,忍不住抱緊了雙腿,但她昂起來的臉,卻是半點都不肯退讓的對望着他。

    傅庭謙似笑非笑的陰鷙彎起脣角,“你是完全豁出去了,什麼都不在乎了是吧?”

    池念不甘下風的冷笑,“我還能在乎什麼,我最在乎的,不都被你一一踐踏個夠了嗎?”

    “踐踏?”他一步步的朝她逼近,“什麼是踐踏,我讓你爽了就是踐踏?還殺人誅心,你很瞭解什麼是殺人誅心,嗯?”

    池念抿着脣不說話,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冷硬的緊繃着。

    他彎下腰來,突然一把捏起她的臉蛋,“你說你原本老實一點乖一點,這些事或許也就過去了,你怎麼就非得那麼成心想不開,非得一次次來挑戰我的底線,嗯?”

    池唸的聲音沙啞的從喉嚨裏流出來,“事實上,我老實你也沒有放了我,我聽話你也沒讓我離開。”

    “我說過了會走,你急什麼?”

    “那是什麼時候?”她的淚珠子一顆一顆的砸下來,“難道要我一直等着你一個沒有肯定答案的日子,然後每天都要跟你做那些噁心的事?我做不到!”

    “你除了覺得噁心,就沒有其他能說的了是吧?”

    “對!”

    “很好。”他點頭,陰戾的冷笑,“看來這段日子的確是讓你委屈得不行了。”

    池念雙眼通紅的對望他,兩人的目光一個比一個還要冷厲可怕,彷如火焰在彼此間撞擊着。

    放在平時,傅庭謙說不定就對她哭的樣子心軟了。

    實際上,在她剛說她像個第三者的時候,他的確也是有點兒心軟,因爲他清楚,她的確不太能忍受第三者的身份。

    可是這女人偏偏天生的不知好歹。

    他剛有一些心軟,覺得觸及到她內心深處的傷痕令他有點過意不去,她倒好,一句話比一句話更很更兇的砸出來,生怕覺得刺他不夠。

    挺好的。

    本身他也覺得,對她心軟簡直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怪異的甚至連他自身都感覺哪那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如此這樣,反而簡單幹脆得多。

    “既然在你眼裏我都那麼不是人了,噁心也讓你噁心透了,我何不如徹徹底底坐實了你的每一個字。”

    聽着他突如其來的話,池念微怔,“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自己連個三都不是嗎?”傅庭謙幽幽的笑,面容冷戾得叫人心下戰慄不止,“我成全你,讓你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三。”

    池念雙瞳驚恐的瞪大,大腦倏然一片空白,連應該是什麼反應都忘了。

    傅庭謙幽幽涼涼的啓脣,“明天我們就回去,你也給我搬回九溪灣,好好當你深惡痛絕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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