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面面俱到的爲我考慮,連我將來的事業安排都給照顧到了……”蘇蔓之垂眸,苦澀的笑了笑,“這算不算說明,我在你心裏的位置,跟其他男人對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

    傅庭謙英氣的眉梢微攏,“蔓之。”

    他的話還未出口,蘇蔓之美而不可方物的臉,再之後便朝他露出柔軟的試探,“你告訴我,我跟你,和其他男人對其他女人,是一樣的嗎?”

    傅庭謙沉默須臾,給了她個答案,“自然是不一樣的,我們在一起很多年。”

    言下之意,他並不是隨隨便便開的這個口。

    但蘇蔓之沒有聽出來他的另一層意思,“既然是不一樣的,那怎麼能輕易說分手就分手呢?”

    話音落下,她動了身形。

    傅庭謙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坐在辦公椅裏巋然未動。

    從辦公桌前繞到他身邊,蘇蔓之半蹲下來,把他擱在辦公桌上的大掌拿過來,情深意濃的握住,“你能跟我坦誠你和池念之間發生過的事,我很高興,真的。”

    傅庭謙深邃似海的眼一瞬不瞬凝着她,薄脣輕抿着。

    “既然你能坦誠相對,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問問我的意思呢?”蘇蔓之脣角彎出弧度,漂亮的雙眼漾着柔弱的光澤,“我不會介意的,不論過去你跟池念發生過什麼,只要你能跟我說出來,我都不會再介意,我可以全盤接受,以後也不再過問。”

    傅庭謙雖是個男人,有很多男人通有的劣性,一般能得到一個女人如此大度的善解人意,對自己過去的事不再盤根追底,不知是多少男人渴望的。

    可這並不代表他的觀點。

    換做是以前,他坦誠,然後得到她的原諒,那必然是最好的。

    然而如今已不再是從前。

    他道,“你不必如此卑微。”

    “我不覺得這是卑微。”蘇蔓之咬了下脣,漸漸溼潤的雙眼透出情意綿綿的味道,“是我愛你,因爲愛你,所以相比起失去你,我更願意接受過往所有的不美好。”

    不論任何人看着她如此模樣,都不免心生不忍。

    即便是不忍,甚至可以稱之爲無情,傅庭謙也還是對她道,“方纔我說了,我不再值得你的喜歡,曾經身體的背叛尚且還可以彌補,但如果連心意都在開始改變了,那我就不再值得你付出情感。”

    蘇蔓之微微的一僵,“不是的!”

    她搖頭,“我們認識七年了不是嗎,這七年來你都從未喜歡過別的女人,你怎麼敢肯定,你現在喜歡上池唸了呢?”

    傅庭謙的確是不清楚,或者說,他並不敢完全肯定。

    他跟池念之間的關係素來複雜。

    若說喜歡,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覺得有哪一刻,她令他感到想要跟她把婚姻關係持續下去。

    倘若說不喜歡……現如今,他越來越荒唐的舉動,開始令他自己也漸漸困惑起。

    昨晚他在醫院裏守了她一夜,把自己近日來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仔仔細細的冷靜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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