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輕顫,池念雙眸微闔着。
她乾澀的喉嚨,發出沙啞又縹緲的淺笑,“那點陳芝麻爛事,我都快忘了,傅總居然還記得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因爲我既沒有記憶力衰退,更沒有燒蠢。”
如果沒有理解錯,他好像在說她白癡?
算了,她懶得爭辯這種小事。
“所以說什麼不喜歡,不喜歡你還跑來告白?”傅庭謙繼續邁開長腿,很快抱着她來到二樓,穩重的步子走在走廊上,“女人都很愛口是心非,嗯?”
不論她把他罵得再如何不是人,唯獨說她不喜歡他這點,傅庭謙是絕不認同的。
然而池念卻道,“我沒有口是心非。”
傅庭謙神色微凝,棱角分明的下頜收得很緊。
“你也說了是當年了,誰還沒個青春懵懂的時候。”池念繼續慢慢的蠕動脣畔,彎出的笑弧清淺又嘲弄,“曾經是我年少無知纔會喜歡上傅總你,早知道你是這麼個人渣,我當年都不會心動。”
他忍着滿身的戾氣,低眸冷厲的威脅,“你是不是真的特別喜歡給自己找個花樣死法?”
池念無所顧忌的道,“我怕我說得不夠清楚,傅總你聽不懂。”
“池念——”
“傅庭謙。”他冷沉的欲要開口,她卻搶先出了聲,緩緩打開一雙睫毛濃密細長的眼睛,望見上方男人刀削般的輪廓,“你虐了我多少次數都數不清了,哪裏來的自信認爲,我還會喜歡一個把我虐得完無體膚的男人?”
傅庭謙神色肉眼可見的難看着。
他把她虐得完無體膚……不是她自找的?
傅庭謙分不清在這一刻,一瞬間有多少次,他想直接把她仍在地上的衝動。
這女人在他面前想找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抱着她進入主臥,傅庭謙俯身彎腰把她放到牀上之後,他沒有順勢起身,而是雙臂撐在她兩側。
慢條斯理的優雅矜貴間,他薄笑出來的弧度溢出冷鷙,“看你還活得好端端的,有時候真不知道該說你命好,還是我的忍耐底線比我自己的想更低。”
從始至終,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順他耳的,包括現在。
“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話,你不愛聽那是因爲我們天生八字不合。”池念淡漠的抿了下脣,“所以別再給彼此找不痛快了,你給我錢,咱們一乾二淨再也不要糾纏,這樣對你對我對蘇蔓之,都是最好的結果。”
“你以爲事到如今,還能變回像曾經那樣?”他意蘊着嘲諷的勾脣,“什麼是最好的結果,我們睡過的事實她都清楚,你以爲我們一乾二淨,一切還能恢復成原樣?”
是回不去了,已經發生過的事,無可重來,就像她被他睡了這麼多次,她也沒法再風輕雲淡。
池念微垂眼簾,心房上宛如被巨石壓着,“恢復不成原樣也可以盡力彌補,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管你要跟她分手還是和好,都別把我牽扯進去,當你們的炮灰我早就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