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或留,他丟給她自己選,孰輕孰重,也由她自己掂量。
池念一點一點的肅穆凝重,神色十分的不好看。
在跟顧時箏下到一樓時,她腳步倏然停下。
顧時箏轉頭看她,“念念?”
池念目光落在她美豔逼人的臉蛋上,從上到下的看了一遍顧時箏。
顧時箏擁有一頭微卷蓬鬆的栗色長髮,滿是膠原蛋白的臉上,五官精緻貌美的如妖精似的,身上披着深紅色的斗篷外套,腳上穿的是一雙黑色高筒靴。
她從內至外,從上到下,沒有一處不是寫着她嬌生慣養。
池念更是記得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米煮熟之前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從小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同供祖宗似的被人侍奉着長大,平日裏穿的衣服沒有一件是低於十萬的。
她無法想象顧時箏落魄街頭是個什麼樣子,她也不敢想,甚至是害怕。
如若有一天,顧時箏失去了她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她該怎麼承受得了?
又該怎麼活?
顧時箏的性格得罪過不少人,她現在是顧家大小姐,別人敢怒不敢言,不能拿她怎麼樣。
可倘若她落魄了,被她得罪過的人屆時會怎麼做?
池念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沉甸甸的,腿像被施了定身術,跨不出去一步。
閉了下眼睛,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彷如從幽遠的深處響起,“時箏,我不走了。”
池念不得不承認,她被傅庭謙那番話影響到了,什麼是她的軟肋,他拿捏的恰到好處。
她註定沒法對顧時箏將會面臨的危機,而無動於衷什麼都不做。
顧時箏不是別人。
雖然她讓顧時箏轉告給她爸爸,讓他們提早做個防範,可顧時箏爸爸會不會嚴肅對待尚未得知,畢竟沒有證據的空口白話誰又放在心上。
如若那些話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說出來,她也會感到好笑並且置之不理,但偏偏是傅庭謙說的。
池念也不是徹底信了傅庭謙。
但,是真是假,沒有能力插手進顧氏的她,唯一能做到的,只有留下來才能辨別。
事關顧氏,事關顧時箏,她不敢賭。
顧時箏倘若清楚她留下來的原因,怕是無論如何都要帶她走,不讓她爲了這麼個捕風捉影的話而留下來。
所以不論顧時箏怎麼驚訝她會突然選擇不離開,池念都沒解釋太多,只告訴她有她自己必須得留下來理由。
顧時箏還以爲她又是被傅庭謙威脅,然而池念解釋說不是。
到最後,顧時箏只能作罷。
她懨懨的道,“你做事都有你的道理,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留下來的,那我也支持你的決定,只是,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傅庭謙那渣男再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去把他們公司鬧個雞犬不寧!”
池念感動的擁住她,安撫道,“放心吧,我背後還有傅家撐腰呢,他不敢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