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競爭激烈的豪門中人,或多或少興許都有心理問題,但也不能說全部,像傅庭謙就沒有心理扭曲這種東西。
雖然她覺得傅庭謙也是個變態,但傅庭謙的變態之處,跟陸祁這種實打實從性格心理上的變態,完全不是同一類。
之前她只覺得跟陸祁待在一起不舒服,現在聽了江靖北的話,池念只覺得自己彷如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無不感到毛骨悚然。
她是個正常的人,沒法在得知自己剛剛跟一個把自己妻子逼死的人待在一起,還能覺得平淡如常不以爲意,她甚至感到自己的汗毛都在冷豎起。
果然,她不喜歡陸祁的直覺是對的。
江靖北看到她臉色在漸漸發白,凝眉問她道,“念念,你相信我說的這些話嗎?”
池念點頭,“你說的,我當然信。”
“那就好。”她的信任,令他不自覺的笑了下,“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故意嚇你,這些傳聞可能並不一定完全就是事實,不過無風不起浪,倘若他真的沒有一點問題,不會有這樣關於他的傳聞傳出來。”
確實,空穴不來風。
池念回想起,剛纔陸祁還問她……他是洪水猛獸嗎?
倘若這些傳聞是真的,他根本比洪水猛獸可怕得多,內心扭曲到能把自己妻子都逼死的人,簡直讓人感到驚悚寒涼。
“我之前開車到你們公司附近,看見你上了他的車。”
所以,他怕陸祁對她做什麼,於是一直開車跟在他們後面的嗎?
池念望着他,發自內心的道,“謝謝你靖北。”
“別說這種話,我什麼都沒做。”他自嘲的道,“就連上一次在宴會上,都沒能把你保護好,我根本配不上你的謝。”
池念心裏滋味成雜,“你爲我做了多少,我都知道。”
“但還是不夠。”
江靖北平穩的開着車,在車流涌動的馬路上,車速不快不慢。
他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越握越緊,忽然喚她,“念念。”
池念睜着清澈如水的眼看他。
江靖北文質彬彬的臉上,露出認真且鄭重的神情。
他轉頭對望上她澄澈的雙眸,猶豫了很久的話,還是從他嘴裏說出來,“跟我在一起吧。”
“……”
“讓我報保護你,名正言順的。”
他的這句話,究竟是意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池念分辨不清了。
她沒有露出什麼驚訝到不可思議的表情。
把視線慢慢跟他錯開,她漾着晦澀複雜色澤的眸子,看向前方,心裏有答案,卻沉重的不知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