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僅僅只是想法而已。
他嗓音低沉,“剛剛的通話內容你都聽見了,我沒吩咐過這樣的事。”
“你是沒有吩咐,但你說了治不好不準出院。”
誰知道他的治不好不準出院,是不是含着其他什麼個意思,何況就算剛剛沒有吩咐,誰能保證後面會不會吩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恐懼膽寒,已經由不得她再信任這個男人的一個字眼了。
不跟江靖北待着,她根本無法確認他的安危情況,更無法確保傅庭謙之後會不會找他麻煩。
“停車,我要下車。”
她突然的出聲,令傅庭謙眸光又是一寒。
“你非要再對他動手我管不了你。”她哽着脖子,嗓音緩緩暗啞的道,“可是傅庭謙,我也有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待在他身邊,此時此刻。”
他涼涼的輕扯薄脣,“你坐在我的車上,告訴我,你想待在另一個男人身邊?”
這種境況,怎麼越聽越諷刺。
池念被他噎了幾秒鐘,爾後一字一頓道,“這個車,我根本就不想上。”
的確是他強制拽她上來的。
“好。”傅庭謙滔天的怒意在胸腔裏橫衝直撞着,氣極,他驟然低喝道,“停車。”
司機猛地一腳踩下剎車。
傅庭謙冰冰冷冷的眸子盯在她身上,沒有一個字眼用的是好語氣,“要我給你開車門?”
池念亦是板着臉,哽了一下後,冷硬道,“不必。”
司機跟林臨面面相窺着,都摸不清楚該不該開口提醒他們。
而池念則是鐵了心,半點不在乎這樣下車是否冒然危險,擰開了車門。
林臨終是沒忍住,低低的喚了一聲,“傅總。”
後座男人雙眼重重地閉在一起,不斷起伏着的胸膛以及青黑到極點的神情,彰顯出他此刻極致洶涌的火氣。
他是個有脾氣的人,脾氣可以說足夠不好。
這女人哪裏來的信心,這樣一次次來挑釁他的臭脾氣?
乾脆就讓她被車撞死算了,真的。
他跟她,簡直無異於火星撞地球,碰在一起就是爆炸。
也是水與火,勢必不能相融。
她豈止是讓他掉皮流血,她根本就是在他心尖上興風作浪,翻來覆去反反覆覆的……他怎麼會在意上這種女人?
池念打開車門,小心觀察着馬路上的情況,正想等一輛車過去便下車橫穿馬路到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然而她剛欲跨出一隻腳,傅庭謙猛地打開雙眼。
“池念你給我滾回來!”手臂被男人箍住,遒勁的力道把她狠狠拽回車座裏,池念來不及驚呼,跟前是他俊臉怒不可遏氣得想咬人的模樣,“死女人,我他媽喜歡你,你偏偏蠢得看不出來,眼裏只有那個江靖北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