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她輕聲道,“我在乎的人不多,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你是其中一個。”
江靖北一震,驀然地擡頭,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我不喜歡你這樣爲了我,讓自己受到什麼傷害,甚至是遍體鱗傷。”池念淺淺而誠懇的道,“答應我,以後好好的別再做傻事了,尤其……”
尤其什麼,即便她沒說出口,他也能知道。
她想說,他不要再跟傅庭謙互相敵視,再爲她鳴不平。
“你的心意我都懂,但如果你若是因爲我出了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沒再安心了。”池念道,“而且你真的可以放心,我跟傅庭謙認識這麼多年,想來以後也不會讓我受什麼委屈。”
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怔愣了好久,終於是彎脣笑了一下,聲音沙啞,“我明白了。”
池念稍稍的鬆了口氣。
“我可以接受你跟他在一起。”江靖北很快又道,“但如果有一天他對不起你,念念,到那個時候就不要再猶豫,跟我走。”
……
江靖北跟池念究竟有怎樣的過往,傅庭謙無從得知,他也不可能去問她這種事。
可偏偏自從認知到,她曾經在國外的那三年跟江靖北絕非普通朋友之後,這就像一根細小的刺紮在了皮肉裏,不怎麼覺得疼,但碰到就沒法忽略。
傅庭謙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邊,抽着煙,吞雲吐霧間嫋嫋煙霧模糊了他的五官,卻掩不掉他精湛狹長的眼。
答應讓他們單獨相處,簡直是一個自降智商的決定。
他們有什麼話,是不能當着他的面說的?
傅庭謙越想越覺得躁鬱,把沒抽幾口的菸蒂在垃圾桶上狠狠捻滅,片刻都不想再等。
當他一身冷鷙拔腿就要朝病房那邊走去,轉身時卻徒然望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走廊上的女人。
他長腿倏然一頓,神色一鬆。
池念邁着悠然的步子朝他靠近,精巧的臉蛋上掛着笑意,“我們走吧?”
那一刻,傅庭謙冷硬的心,好似無端端就這麼軟了下去,很莫名,就好像看到她竟覺得沒由來的安心,“這麼快就說完了?”
池念很快來到他跟前,像一條溫溫順順的寵物貓,眨了眨眼,無心的道,“快嗎,那我想起來還有些話忘記跟他說了,你再等等,我去去就來。”
她說着好似還真要折身回去一樣,然而沒等她做出什麼動作,傅庭謙就一把將她拽入懷裏,“不許去。”
池唸的腦袋都撞進他的胸膛裏,就感覺這男人還真是蠻不講理。
明明覺得她出來的太快的人是他……
“說完了就是說完了。”頭頂上方,他聲線磁性而低沉,脣角勾出淺而薄的弧度,“我這麼小氣,不可能給你回頭找他的機會。”
池念怔怔的,擡頭看向他線條完美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