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乾脆把手機關了機,想清清靜靜的不再接任何一個電話。

    不過在關機之前,池念怕顧時箏看到新聞有什麼反應,想了一下,給她的微信編輯了條短信過去,然後才擱下手機。

    寒風冷冷的從面頰上佛過,她只感到胸口堵得慌,禁不住吐出一口沉悶的悶氣,隨後起身走進臥室裏。

    ……

    傅庭謙的確是去了醫院一趟,可他並沒有在醫院待得多久。

    急救室的門外,他氣場冷貴的身形站在那兒,氣息冷冽如霜。

    旁側,是蘇蔓之的助理在低聲抽泣着,“我趕到南苑別墅的時候,蔓之姐就已經不省人事了,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想不開,做這麼傻的事……”

    傅庭謙聽着,立體的五官極度漠然。

    醫生在這時亦步亦趨的過來問,“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傅庭謙晦澀陰鷙的視線從急救室的門移開,落到醫生身上。

    醫生被他這寒冷的目光看得背後一冷,勉強的道,“這裏有一份手術證明需要家屬簽字,你看……”

    望了眼醫生手中拿着的紙張,傅庭謙接了過來,拿着筆正要在家屬簽字欄那裏簽下自己的名字,但在這時,腦海中驀地劃過什麼。

    筆尖一頓,過了一秒鐘後,傅庭謙神色晦暗,把東西遞給那個助理,“你來籤。”

    助理愣了愣,“啊?”

    “我不是她的家屬。”傅庭謙冷鷙的道,“你是她的助理,你籤最合適。”

    助理不敢拒絕,戰戰兢兢的拿過來,簽上自己的名字,隨後交給醫生。

    醫生拿着東西便走開了。

    急救室的門外,人不多,只有傅庭謙跟林臨,以及蘇蔓之的助理跟她工作室的幾個人在這裏守着。

    當不想在家屬欄簽下自己的名字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裏其實也並不合適。

    他跟蘇蔓之在一起很多年是沒錯,可分手後對她那點情感的虧欠,在剛剛九溪灣的別墅裏,就已經徹徹底底的還清了。

    “等她脫離危險,再通知我一聲。”

    留下這麼一句話,傅庭謙轉身。

    林臨跟在他身後,低聲問,“傅總,醫院外面來了很多記者和蘇小姐的粉絲,要不要讓人把他們趕走?”

    傅庭謙腳步微頓,爾後薄脣間流瀉出兩個字,“不用。”

    “那網上關於蘇小姐自殺的消息,我們幫壓一下嗎?”

    “她工作室的那些人又不是廢物。”

    言下之意,是讓蘇蔓之工作室的人自己出面解決。

    他顯然是沒打算再插手蘇蔓之的任何事。

    林臨便不再多言。

    爲防止被記者拍到,傅庭謙是從地下停車場走的。

    司機開着車,問道,“傅總,現在直接去公司嗎?”

    去公司……

    傅庭謙當下的念頭,是想回九溪灣一趟,看看池唸的情況。

    可,此時此刻,她會想見到他麼?

    答案是不會。

    因爲他讓蔣雪自首,她現在該是恨極了他。

    傅庭謙彎出一抹弧度,帶着自嘲的意味。

    更嘲弄着,她費力找着證據,原來是爲了跟他談判。

    所以說到底,比起讓蘇蔓之得到該有的代價,她更想着得償所願然後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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