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

    也許感情這種東西一旦清晰明確了就再難自持,也許也因爲車內太過安靜了,他想,所以這才讓他耳邊都是她的呼吸聲,讓他無法抑制那顆燥熱不已如鼓跳雷鳴的狂熱心臟。

    於是他騰出一隻手來,打開車內音樂播放器,放着一首平緩的輕音樂,讓音樂聲大過她的呼吸聲。

    他想試圖儘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他沸騰倒流的血脈,過於囂張而情不自控。

    但,這究竟有沒有用,除他自己以外,旁人不得而知。

    虞俏跟虞老太太母女團聚,相處得其樂融融,二人自然都在酒店休息。

    傅庭謙本該把池念送到她們所在的酒店,然而他並沒有那麼做。

    找了個最近的酒店,開了間房。

    他抱着懷裏的女人,刷卡進了門,把房卡放進插槽裏,房間內驟然亮起明亮的光線,幾步來到大牀邊,將不省人事的她放到牀上。

    鐵青着臉色,傅庭謙把她的外套跟鞋子褪去,拿過被子罩在她身上,沒再有多餘的空隙去看她此時的模樣……也是不敢。

    她說了,不準碰她。

    但他再多看她一眼,他定然不會顧慮她的意思,而強要了她。

    傅庭謙立即轉身——

    浴室裏。

    從浴霸中汩汩而下的水柱,將男人從頭到腳的淋溼個通透。

    他甚至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去脫,任由着冷冰冰的水,打溼他一頭碎短的墨發,順着他臉龐的棱角流淌而下。

    傅庭謙闔着雙眼,面無表情而薄脣冷抿,透心涼的冷水澆過他的全身,也終於稍稍的澆滅了些他的急不可耐。

    這跟吃了藥的慾望,強盛的可謂到了飢渴的程度,簡直令他自己都感到了匪夷所思。

    他雖自詡小人,定力確實不怎麼樣,可他沒想到他會差到這種程度。

    至少,以前不論慾望如何濃烈,只要他想控制的時候,他完全有能耐控制得了。

    不像現在……

    半個多小時後,傅庭謙拿過毛巾擦拭着壁壘分明的身體,然後扯過浴袍換上,這才終於打開浴室的門。

    當他一邊擦着頭髮踱步出來,擡眸間瞥見大牀上,原本該躺在那裏的人此刻卻無影無蹤,憑空消失了一般。

    “池念——”

    目光在第一時間掃視完房內空間,沒見到她,傅庭謙神色驟變,氣息瞬間凜然。

    扔掉毛巾,他徒然轉身,手指落在門把手上正要擰開,忽而身後灌來一道嚶嚀,“唔……”

    熟悉的女聲灌入耳裏,他指尖一頓,側回頭來。

    依然還是沒看到她。

    不過頃刻間,傅庭謙猛然想到什麼。

    他收回手,折身疾步走到大牀的另一邊。

    果然……

    在他的視線底下,她蜷縮在鋪着毛毯的地板上,像一條毛毛蟲,不安的蠕動着,潔白的被褥凌亂的懸掛在牀邊。

    傅庭謙望着她,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他還以爲,她在他洗澡的時候醉醺醺的跑出去了,結果,她卻是睡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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