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着他臉上的體溫,充斥着蜜色的清眸裏滿滿的都是他,她說,“那……你都這麼讓着我了,是不是應該親一個纔算說得過去?”

    那天晚上,她就想抱一抱他,摸一摸他……雖然這些都來得遲了幾天,可她發現,她好像更眷戀他,更愛他,更滿心滿眼都是他。

    連一秒鐘的時間,她都不想把視線從他身上轉移開。

    想就這樣一直看着他,然後……去吻了吻他。

    而傅庭謙也是。

    她輕輕試探的話落下,傅庭謙身心猶如被一頭猛獸在撞擊着,喉結上下滾動,磁性的聲線暗啞迷人,低聲繾綣的道,“當然。”

    池念抿脣而笑,微微踮起腳尖——

    他們旁若無人,好似眼裏只有彼此的樣子,儼然如同剛剛墜入愛河的男女,不……何止是剛剛墜入愛河的男女,這根本讓人看着,好像他們都不是別人認識的那兩個人。

    確定他們現在的智商,還在線?

    這邊看着他們的陸祁,終於忍不住出聲,“雖說分隔幾天重逢,難免要互道衷腸一番這種事不是不能理解,我這麼說也不免要掃了你們的興致,不過在一排排的墓碑前談情說愛,真的不會瘮得慌麼。”

    青天白日的,他們不考慮活着的人看着他們是什麼感受,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這一座座墓碑下的死人?

    陸祁忽然就覺得,真不應該讓他們兩人見面,更不應該讓他們接觸。

    他又涼又淡的嗓音灌入傅庭謙跟池唸的耳裏,不適宜的像本來只有彼此的兩個人,突然橫插進來第三人,令他們所有的動作,頃刻隨之止住。

    池念踮到一半的腳尖一頓,傅庭謙徒然不悅的攏眉看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只是想提醒你們,你們要你儂我儂,選錯了地點跟時間。”拋出這句話,陸祁的注意力便不再他們身上停留,雙手滑動輪椅到定在柳卿卿的墓碑前,“而且你們現在兩個人都算是落在我手裏了,後面會怎樣還未可知,現在高興,是不是未免太早了一些。”

    他話音一落,再看了看一旁的各種墓碑,池念忽然也感到,他們的舉動在這裏有多不合適。

    她吞了吞口水,重新站了回去,扯了扯身前男人的衣角,悄聲道,“那先欠着吧。”

    這種事還有欠的?

    傅庭謙回頭望她,想笑又笑不出來,但終究也沒說什麼。

    他怎麼一個人來到這裏,又爲何說會跟他們一起走讓自己也處於被動的境地,池念不知道,而陸祁帶她來這裏的真正意圖,也讓她不禁懷疑起來。

    她目光調轉向那邊的陸祁,“你讓人帶我來這裏,到底是真想讓我一塊來祭拜柳卿卿,還是你只是想拿我來制衡傅庭謙?”

    “想讓你來看看她是真的,想拿你制衡他也是真的。”陸祁道,“畢竟我不能允許,有人在這裏生事。”

    他先前以爲,傅庭謙有可能會找到這裏來,也有足夠大的可能性在這裏鬧事,但結果有點兒超出他的預料。

    池念跟傅庭謙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突然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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