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跟傅庭謙一前一後的轉身出去,客廳內便只剩下了他們四位上了年紀的長輩,而他們四位長輩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早已經深根蒂固了多年。

    尤其是虞俏跟池淵。

    說來也是諷刺。

    早已經離了婚的池淵跟虞俏,以及傅啓正和何慧蓉,這四個對池念有着非凡意義的幾人,重聚在她面前,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客廳裏的氛圍忽然再度微妙而怪異。

    重新坐回去的虞俏,疑問的眼無聲的看向何慧蓉。

    何慧蓉解釋道,“我只通知了庭謙讓他帶念念過來,至於其他什麼人,我半個字都沒漏,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找來的。”

    語氣間,她頗有不滿,但這不滿是對於誰……自然是背叛了虞俏的池淵。

    聽到這裏,坐在另一邊沙發中的傅啓正,突然不自然的咳嗽了兩下。

    何慧蓉正滿心火氣無處發泄,聽傅啓正這麼一咳,對於自家男人那便是不由狠瞪向他,“好端端的你咳什麼,難道做了什麼虧心事?”

    傅啓正,“……應該也不能算是虧心事,畢竟老婆大人你之前沒跟我說,要我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能告訴別人。”

    何慧蓉皺眉,“趕緊如實招來。”

    傅啓正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池淵一眼,接着是硬着頭皮的望向何慧蓉和虞俏那邊,沉吟了一下,老沉道,“他會找到這裏,我想,消息應該是我漏的。”

    “傅、啓、正!”何慧蓉登時火大,就差氣得過去擰起他耳朵,“你難道是不知道這個人已經跟阿俏沒有關係了?你還敢給他消息?”

    “跟他無關。”池淵終於開腔道,“是我託了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跟他打聽的,他事先並不知情,也是無意透露,你冤枉他了。”

    這話一出,何慧蓉的氣焰頓時消了一半,可對於池淵的不快,讓她朝着傅啓正哼了一聲,“多嘴。”

    傅啓正無奈,受着。

    瞭解了池淵之所以找到這裏的原因,虞俏倏爾勾起紅脣。

    她畫着精緻妝容幾乎看不出什麼歲月痕跡的臉上,不惱不怒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風情萬種的對何慧蓉一笑,“西蒙不在,我也不愛跟人糾糾纏纏的,慧蓉,麻煩你們家的男人幫我把人請走吧。”

    她從始至終看都沒看一眼那邊的池淵,彷彿當他不存在。

    池淵自知自己在這裏多不受歡迎,虞俏的語氣沒有什麼特別仇恨埋怨,但話裏對他驅逐的意味已經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他沉默了一下,動容的望着她,“阿俏,你的病……”

    他一句話都沒說完,虞俏阻斷他,“是想自己有風度的走,還是被請走,自己選吧。”

    “……”

    虞俏擺明一句話都不想聽他說,她也不打算對他說什麼,池淵站在那裏巋然不動,氣氛頃刻又這麼僵硬下來。

    看着完全無法交流的兩個人,傅啓正朝何慧蓉使了個眼色,何慧蓉卻並不搭理,而作爲已是中年的男人,傅啓正無法放任自己如她一般任性。

    “他畢竟是念唸的爸爸……”傅啓正思慮了下,說了個大家都很在乎,從而不得不暫時息事寧人下來的事實,道,“現在不是趕人走的時間,念念那邊怎麼樣了還不知道,她心裏沒那麼好受,我們也先不要再吵了,等庭謙把她帶回來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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