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抽搐,低眸看着她,他悅耳的嗓音低沉道,“我欺負你什麼了?”
“你踩死了我的東東!”
“不就是個蛐蛐?”
“什麼蛐蛐,那是我的東東!”小姑娘的眼淚像是流不完似的,越哭越難過傷心,“你不還給我,你還想走……你就是個壞人,我要告訴我媽咪!”
還給她?
怎麼還,這紐約隨處可見都是高樓大廈的大城市裏,他去哪裏給她再找一隻蛐蛐?
跟着小姑娘身邊的女人耐着性子道,“西西小姐,這件事不能怪這位叔叔,本來我們就不應該牽着東東出房間玩,帶它出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會有危險了對吧,何況這位叔叔不是故意的,我們也不能爲難別人對不對?”
“可是、可是……”
“你不是答應過你媽咪,來紐約後會乖乖聽話的嗎?”
小姑娘愣了一下,眼眶邊泫然欲泣的淚珠要掉不掉的掛着。
“地上涼,我們先起來。”女人把她抱了起來,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眼淚,隨後是歉意的朝傅庭謙道,“不好意思先生,這蛐蛐是西西小姐的媽媽陪她捉來的,她特別喜歡纔會這樣,您別介意。”
傅庭謙看了看小姑娘不再胡攪蠻纏,但憋屈的表情顯得更難過了一些的模樣,鬼使神差的他竟沒再走。
凝着還沒有他一雙腿高的小女孩,他淡聲道,“這麼說,這蛐蛐對她還挺意義非凡。”
其實也還好吧,畢竟就是個蛐蛐而已,又不是多麼貴重的小動物。
然而小姑娘抽噎着鼻子,極其傷心難過。
“……”
才幾歲大的小姑娘顯然聽不懂他這話,而聽懂他話的其他人差點忍俊不禁笑出聲。
“還你我是還不了,這場事故報警似乎也沒用。”習慣了商業談判的男人從容的道,“不如這樣,我賠償你一筆精神損失費,你去找個地方把它好好安葬,如何?”
他是認真的嗎?
傅庭謙是認真的,他示意了眼身旁的保鏢,保鏢立刻掏出錢包來遞給他。
從錢包裏取出一沓現金,沒看具體是多少,他遞個了小女孩身旁的女人,“你替她收着。”
“不用不用。”女人哪好意思收這錢,連連擺手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用不着……”
“收着。”
男人淡淡的兩個字,卻橫生一股強勢的命令感,氣場威嚴而冷肅的讓人心生畏懼,婉拒的話竟硬生生的卡主。
女人只得硬着頭皮接過,“那,謝謝了。”
傅庭謙又低眸看了一眼還沒他半個身子高的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極其好看,眼睛明亮像裝着浩瀚星辰,小鼻子小嘴巴粉粉嫩嫩的,穿着一套蓬鬆的公主裙,像極了漂亮的洋娃娃,嬌滴滴的十分可愛。
從她的長相上來看讓人不難知道,她的父母基因想必是極度不俗。
而他卻恍惚間驟然在想——
倘若當年他們那個孩子還在,好像……也該是差不多這麼大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