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有着諸多諸樣的顧慮,而如今,她似乎沒有顧慮。

    盛斯衍捉摸不定的瞧着她。

    倏地,握住她脖子的手沒有加大力量,反而是驟然張開手指,鬆了她。

    池念一怔,竟不是慶幸的鬆了口氣,跟他一樣反常的反而是皺緊了眉頭。

    但她沒率先開腔出聲,就那麼冷冷淡淡的睨着他。

    盛斯衍不容置疑的陰冷道,“你該清楚,我是一定會把她找出來的,即使掘地三尺,不擇手段。”

    “那你就去找啊!”池念笑了,“即使掘地三尺不擇手段也要找到她的話,那就豁出一切的去做,我跟你無親無故,犯不着告訴我你一腔孤勇的決心。”

    他沉沉的道,“你當真死活都不肯透露她在哪?”

    “你要我說多少遍,她有手有腳來去自由,世界這麼大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

    “看來沒有抓住你的軟肋,是撬不開你的嘴。”

    池念笑着搖頭,彷彿在嘲笑他的愚不可及。

    最後冷冷剜了她一眼,盛斯衍逐漸收回視線,隨後是驀然轉身。

    “這個世界說大,的確是很大,尤其是離開那一方圈禁天地之後的世界。”他走出去沒兩步,身後灌來她含笑的嗓音,“但世界再怎麼大,她始終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某一處,而四年多時間都找不到區區一個柔弱的女人,盛斯衍,你真是無能到讓人失望。”

    他身形一頓,氣息一沉。

    池念偏過頭,視線不知瞟向了何處,唯有脣角勾出漫不經心般的慢慢譏笑,“就像你無能的不敢掐死我一樣,因爲一旦我死了,你可能真的就再也沒辦法尋覓到關於她的消息了。”

    盛斯衍俊美的臉愈發的陰沉。

    “記得當初,我曾經讓你手臂受了還蠻嚴重的傷,你就不想報了這個仇麼?”池唸的目光緩緩流轉向他,“後來也讓你多次不痛快,還把她跟她爸爸都從你的眼皮底下帶走,令你從那之後徹底沒法再掌控他們父女,我這麼礙你的事,喂,你就不想幹脆弄死我得了?”

    聽聞她的話語,他臉上的陰沉感反而是漸漸散去。

    回頭來,盛斯衍朝她意味不明地扯脣道,“我弄死你有什麼意思,得不到所愛之人的又不止我一個。”

    他是找不到她人在哪她也不肯見他,而有的人是明知道對方在哪想見卻已無再見的理由,想想都要遠比他更爲煎熬。

    池念佯裝並沒有聽懂他的話,譏諷道,“還記得當初有人信誓旦旦的說,絕不可能愛上她,如今這臉打得也是真疼。”

    “笑吧。”盛斯衍無所謂的也含着笑,“趁現在你還有這份心思的時候。”

    因爲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他篤定。

    “建議你做個心理準備,再返回前廳酒會。”

    似笑非笑的扔下這麼一句話,盛斯衍即刻便走,黑色如鬼魅般的身影,像從未出現在她面前一樣。

    池念沒怎麼在意他話裏的含義,直到她撿起地上的包,拖着被崴到的右腳一瘸一拐的艱難回到前面酒會上時,她跟一雙深如墨海的眸子不期然的對視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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