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謙只用四年多時間,便將傅氏發展到不亞於池家,這其中不但充滿了他的心血,也有着他運籌帷幕不可小覷的頭腦。
這樣的人,是多麼的不簡單。
“不要認爲,你如今可以跟池家平起平坐,就能爲所欲爲。”池淵語氣不重,可不悅之色十分顯然,“我警告你,如若你是出於對她存有恨意,纔來再次招惹她,我不會放過你。”
池淵這話說得相當的不客氣,目光甚至威嚴而冷銳。
但奇異的是,傅庭謙並未感到什麼不適。
大概是因爲這一刻,池淵沒有隨隨便便收下那三份資料,而是在不斷懷疑他對池念目的不純,才總算令人稍微感覺到,他確實是有爲池念着想過的。
也是直到現在,傅庭謙才稍稍端出一些對待長輩的敬重,凝望池淵道,“池董,我想這個世界上,不太存在僅僅是因爲曾經被拋棄過,就搭上幾乎自己所有身家心血的恨。”
那是多麼的不理智且不成熟,纔會做出來的事?
在池淵眼中,傅庭謙確實沒有這麼不理智不成熟的瘋狂。
說出最後幾個字時,傅庭謙眼底深處涌着低柔。
一直在捕捉着傅庭謙各種各樣神色反應的池淵,捕捉到他眼底漾過的那抹柔軟,怔愣了一瞬。
那不是刻意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柔軟,而是說起惦念之人時,不自覺流露出微末而不易察覺的柔軟。
池淵老眸忽而複雜。
對傅庭謙再多的懷疑,此刻悄無聲息的打消了不少。
好一會兒後,池淵才老沉道,“我本來便打算,這兩個月內宣佈池念接手公司,你沒有必要提出十天之內這個條件,更無需拿出這麼多的股份出來。”
傅庭謙有條不紊的道,“我既然願意拿出來,那麼對我來說,這自然是有必要的。”
“你一定要十天之內不可?”
“一定十天之內不可。”
“宣佈她接手公司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十天之內,時間太緊促匆忙。”
“我想,不論這點時間多麼緊促匆忙,有什麼麻煩,對池董來說應該不是那麼難以解決。”傅庭謙雙手十指交握在擱在腿上,提脣道,“還是,傅氏的那些股份,仍舊換不來池董你把時間提前縮短在十天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