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着厚重的帷幕,房間黑的光線雖不至於完全一點什麼都看不到,但在吻得難捨難分的隨時都要擦槍走火時,傅庭謙驟然擡手打開了一盞就近的壁燈開關。
他俯身在她上方,藉着微弱橘黃色的壁燈光線,看清了她因爲彼此滾燙的溫度而染上一排緋色紅暈的臉蛋。
“池念。”男人的嗓音粗啞的不成樣子,深黑的眸意蘊着別緻的情愫,“你確定,你真的可以?”
池念被他這話問得反而是懵了一下,“我爲什麼不可以?”
他深看着她嬌俏緋紅的臉蛋,又望着她盛滿不解的眼睛,終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煞風景的提起令她回憶起來並不美好的事。
“可以就行。”他勾着脣,“不可以也得可以了,誰讓你來故意惹我的。”
本身剋制就是隱忍,他忍着纔跟她相安無事了兩個晚上,結果她一個電話打來說想他了,要見他。
見他還是約在酒店這種地方。
一會兒以爲他不行了,一會兒又故意言語挑逗他,再多的理性,傅庭謙現在也不想要那份理性。
既然她想放縱肆意,他何不如陪着她一塊放縱肆意,管它是不是青天白日,管它是不是後面還有什麼事。
傅庭謙親着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又流連到了她的脣,粗重低啞的聲線溢出來,“記住,別哭。”
傅庭謙笑着,不再多言隻言片語,畢竟光說不做假把式,她越是胸有成竹的信誓旦旦,他越是想要她哭。
……
其實一開始打電話給他,池念單純的就是真的想見見他,那一刻感覺只要他站在她面前,她就心滿意足了。
但真等到他出現在她面前,投身在他懷裏的時候,卻又發覺自己貪心的想要更多。
剛開始提出這事兒的時候,不可否認是有一些想要宣泄排解的心思在。
也有大概類似於,人本就是極其容易貪婪的生物,在堆積滿冰霜的世界中如若有一束陽光溫暖着,而那束陽光也能觸手可及了,便就愈發貪婪的想要徹徹底底的據爲己有。
她想要身體跟靈魂的融合,不喜歡分明就在眼前卻又感覺觸不可及的滋味,除非,他是真的有了什麼隱疾。
但傅庭謙顯然沒有隱疾。
所以多不曾魚水交融的人,能忍得衝動而不動慾念,可倘若一旦打破關卡放縱起來,便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意味。
“傅庭謙。”沉淪間,池念說,“這四年多,我每天都在做兩件事。”
“什麼?”
“一件事,是恨徐淑媛,一件事,是想你。”
他微停下來,目光深深的注視她遍佈溼意而含笑的眼睛,隨後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輕聲呢喃的溫聲道,“這是我聽過,最動人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