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讓她意識到——
她原本想要的,其實她本有機會得到,但那個機會,卻又被她自己親手生生葬送掉,再也得不到。
然後,讓她帶着無盡的痛苦,懊悔,肝腸寸斷痛徹心扉的,去赴死……
……
籠罩着黑沉沉的夜色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磅礴狂暴的暴雨。
雨大的像刀子一般,砸在地面上濺起了水花。
安柏出來的有些晚了,等他再追出來,這一路上早已不見池淵的身影。
他疾步匆匆追出看守所後,發現他們來時乘坐的車子還停在原處。
他慌忙過去,但車上並沒有池淵的身影。
安柏忙問司機,“池董呢?”
司機如實道,“池董已經走了。”
“走了?”
池淵沒有乘車,那就是步行走的。
安柏怒斥司機道,“你怎麼沒有跟上去?”
“池董不讓跟着。”
“不讓跟着你們就不跟了嗎,倘若董事長出了什麼事誰擔待?”現在不是斥責司機的時候,安柏看着暴雨不停而狂風不止的四周,緊接着問,“往哪走的?”
司機指了個方向。
“趕緊去找!”
安柏也顧不上此時下着多大的雨,從車上拿了把傘,連忙朝着司機指的方向拔腿跑去。
而他們沒找出來多遠,大概在距離看守所八百米左右的距離,便找到了池淵。
但令人心驚的是,此時此刻,那個縱橫權利一身儒雅不凡的男人,身形卻倒在了雨水橫流的骯髒地面上。
風雨悽悽的傾盆大雨,拍打着沖刷着他的身體,他無聲無息,毫無知覺,未有動靜。
……
徐淑媛死了。
上了法庭之後,她毫無疑問被判死刑,並且立即執行。
一審就定,沒有二審。
她開庭的時候,池念跟傅庭謙以及西蒙等人都去了,由於她這個案子在社會上造成巨大影響輿論,當天甚至來了很多新聞記者之類的人。
於是,徐淑媛的狼狽模樣,曝光在了記者的鏡頭底下。
現場是怎樣的,池念跟傅庭謙都漠不關心,只是一瞬不瞬的,將注意力都放在徐淑媛身上。
而當徐淑媛被執行死刑時,他們甚至也來到執刑點,等在一牆之隔的外面。
伴隨着一牆之內的槍聲響起,不久後,有警察出來朝他們客氣道,“池小姐,傅先生,死刑已經執行完畢了,你們還要再看過她的屍體確認一下嗎?”
傅庭謙輕淡出聲道,“不必了。”
他們是親眼看着徐淑媛被帶去執刑,也是萬分保證徐淑媛再也弄不出什麼手段花樣的。
沒有必要再去確認屍體。
那位警察點頭,“那我就先去忙了。”
傅庭謙微微頷首的示意,那位出來通知他們的警察,很快便折身回去。
“池念。”傅庭謙擡起深邃狹長的眼眸,凝視向身旁站得筆直清瘦的女人,“結束了。”
結束了。
一切所有的是非恩怨,新仇或者舊恨,全都伴隨徐淑媛的死,而終於落幕於塵,止步於此。
白天的天空,是灰灰沉沉的。
風吹在池唸的身上,微微佛起她的髮絲,她白皙精巧的面孔,沒有過多的喜悅之色,臉蛋上都是沉靜淡涼,身子一動不動彷如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