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沒有!我拿她的畫幹什麼!”
“可是畫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就在你的房間被找到,這總得有個說法。”
顧清韻語塞片刻,猛地看向顧時箏,“是啊,我也想問問,你的畫爲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顧時箏眉心倏爾輕輕皺起。
“我很清楚我沒有拿。”顧清韻意有所指,逐字逐句的道,“所以,是不是有人,想故意栽贓陷害給我?”
顧時箏品出來她的言下之意,星眸微眯的道,“你的意思是,我把畫放在你房間,故意潑髒水陷害你?”
顧清韻胸口跌宕起伏着,重重咬下脣,“我可沒說,一定就是你放的。”
但她話裏話外分明都是這個意思。
不然,難不成還能是顧家的下人做的?
“笑死人了。”顧時箏差點想笑出聲來,嘖聲搖了搖頭,倏爾朝她定眸道,“別說我們家的下人手腳沒那麼不乾淨,就算你在暗指我故意栽贓陷害你,可是請問,你有哪點值得我栽贓陷害的資本?”
最後那句話,顧清韻感到羞辱意味十足。
她面色倏然更僵,脣畔咬得更用力了,“誰知道你——”
“我不屑。”
她話沒說完,顧時箏似笑非笑冷哼一聲阻斷她。
本身就代表着輕蔑的三個字,通過明豔驕縱的女人嘴裏說出來,風輕雲淡的卻反而更叫人感受到輕蔑得近乎傲然。
顧清韻面對着她,頓時喉嚨像被卡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轉頭看向蘇敏以及顧松明兩人,整個人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但又恰到好處倔強的沒掉,淚珠子險險掛在紅紅的眼眶邊,“爸,媽,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我就是沒有拿她的東西,沒有做過的事,我絕不承認!”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
“行了。”沉默不語不知是何想法的顧松明,直至這時終於皺眉開口道,“就爲這麼一點小事,弄得整個家裏雞飛狗跳的,成何體統。”
蘇敏極其敏感,聽出來顧松明的不悅,忙對顧清韻道,“是啊,畫既然都已經找到了,到底是沒損失什麼,你給箏箏道個歉賠個不是,這件事就過去了。”
“我沒做過的事,我憑什麼道歉?”
“清韻……”
看出來蘇敏眼神示意,非要讓她低聲下氣的對顧時箏道歉,顧清韻漸漸用力的攥緊雙手,宛如受到極大的侮辱委屈。
再看看集聚在周圍的下人。
那些下人一聲不吭的全都在看她,那目光儼然是讓她讀出了彷彿白眼不屑的冷漠味道。
備受衆人矚目,此刻的顧清韻只覺如芒在刺。
她眼淚當即掉下來,“你們都不相信我……我知道了,顧家只有她一個大小姐,就算我改了姓,但在顧家我依然是個不受歡迎的外人,我就是被媽帶進來的拖油瓶,所以你們當然都會在不清楚事實真相之前,都認爲她說的就是對的,既然我這麼不受待見……”
她用力咬下脣,“我走就是了!”
話落,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徒然轉身便往外跑。
“清韻——”
蘇敏跟顧松明皆是心頭一震,聲音同時響起。
但顧清韻還沒跑出去多遠,腳步頃刻一頓的停下來。
她怔怔擡眸,望向出現在別墅門口忽然而至,身姿修長俊美不凡的男人,心尖倏然淌過輕輕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