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真正的世家豪門千金,而我們只是跟顧家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顧清韻掃視了圈窗外經過的路人,“沒來顧家之前,我們都是生活在食物鏈的底層,猶如螻蟻跟外面這些人一樣普普通通,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爲了生活而摸爬滾打。

    微頓,她回眸看了看他的神態變化,“如果不是跟顧家牽扯上關係,我們都只是平凡無奇的普通人,所以,我們很明顯是一樣的人,不是麼。”

    盛斯衍淡淡一笑的輕勾脣角,“這麼想,倒確實是有些相似。”

    “顧家是高不可攀的豪門,地位首屈一指,我們都是倚仗了顧家,纔有的今時今日。”顧清韻語調不急不緩,苦澀地扯脣笑了下,“別人看着,我們的外表是很光鮮亮麗了,但實際上其中冷暖,又有幾個人知道呢。”

    盛斯衍不言不語着,一手擡起咖啡杯,送到嘴邊淺淺抿了一口,若有似無的目光,卻是凝向窗外來人來往經過的行人,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漫不經心。

    顧清韻微微垂下目光,繼續說着,“依靠顧家纔有這麼光鮮亮麗的我們,當然也是生活在顧家之下,處處看着顧家人的臉色形式行事,沒什麼說不和拒絕的權利,否則讓顧家的人不高興,顧家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你大概也很難在顧氏繼續待下去。”

    畢竟,他們將會如何,全憑顧松明心情好壞的一句話的事而已。

    顧松明和顧時箏兩個人,永遠都是凌駕於他們之上,就連蘇敏,也時時刻刻十分注重顧時箏的臉色。

    這令她覺得很窩囊。

    她窩囊,她媽更窩囊。

    顧清韻雙手握緊了咖啡杯,嘲弄地扯了下脣角,“有時候,其實我都在懷疑,我們到底是跟顧時箏同輩同分的人,還是實際上,我們只是個不是下人身份的下人。”

    盛斯衍神色不起不伏的沒有改變。

    他沒有開腔出聲,就那麼淡淡然的坐着,令顧清韻完全看不出他的內心思維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她只好像自言自語的道,“我媽跟爸爲什麼會想要撮合我們,無非是因爲爸覺得,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最般配。”

    顧清韻咬了下脣,嘲弄的勾了勾脣,“我們是最般配的……聽起來是多麼的諷刺,就好像你不值得擁有比我條件更好的,我也亦然。”

    盛斯衍沒太特別認真聽着她的話,也就沒太思慮的而隨意終於應了聲,“既然對他們的安排不滿,想擁有條件比我更好的,你又何必答應他們的撮合,拒絕掉,明叔也不會爲難你什麼。”

    “不是,我不是對他們的安排不滿,更不是想擁有條件比你更好。”

    她都說喜歡他了,怎麼可能是對顧松明的撮合而不滿。

    顧清韻驀地擡頭,急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說,在他們眼中,我們就是低人一等,無法跟他們相提並論。”

    盛斯衍淡淡散漫道,“他們本身就高人一等,無法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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