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這次我們家算是跟馮家徹底結仇了麼?”

    “馮家三代單傳,如果馮睿這次的結果不是特別糟糕,還有補救的機會,都還好解決。”看她滿臉愈發凝重,盛斯衍嗓音輕了幾分,“如果沒有補救的機會……到時候就看情況再說吧,總之,我跟明叔會想辦法,儘量讓這件事不那麼棘手。”

    顧時箏沉默着,低垂下眼簾。

    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等着大人問責。

    盛斯衍靜了幾秒,爾後緩聲道,“你也不用多慮,明叔生氣歸生氣,但你是他女兒,不論對錯,他肯定無論如何都會護着你。”

    顧松明也確實是,不論她做的對不對,素來都會明裏暗裏的護着她。

    也正因爲如此,顧時箏難得的感到了些愧疚。

    她現在已經不是曾經年少無知的年紀了。

    都安分守己老實聽話了三年,結果還是控制不住衝動,犯了事依舊還是她爸去給她擦屁股……

    顧時箏不吵不鬧的乖乖坐着,突然間像極了乖順聽話溫順又委屈的貓。

    盛斯衍凝視她片刻,“既然清楚後果的嚴重性,你那一腳,還踹的那麼不猶豫。”

    “他非禮我!”說到這事,顧時箏頓時來氣,猛地擡頭說,“他不但手腳不乾淨,還對我又親又抱的拉着我不讓我走,我還對他客氣,豈不是讓他繼續佔我便宜?”

    別說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法去考慮什麼後果就踹了他,若是讓她當時手裏頭有個什麼東西,指不定馮睿腦袋就得當場開花。

    雖然憤怒之下想給對方一點教訓,結果教訓得似乎過了頭,攤上了後果不小的大事……

    再次回想到馮睿不安分的行爲,顧時箏直到現在仍然直犯惡心。

    噁心的同時,又想到她耳朵上沾過他的唾液。

    “真是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顧時箏暗罵一句髒話,把懷裏的抱枕扔開,起身急匆匆哚跺哚的踩着拖鞋往浴室方向跑。

    精準捕捉到“非禮”“又親又抱”這樣的字眼,盛斯衍腦海中回想起來的,是他開車準備到那裏時,親眼看見馮睿對她又拉又扯的糾纏畫面。

    明亮璀璨的水晶吊燈下,坐在客廳裏絲紋不動的男人,微微彎下腰,胳膊肘撐着膝蓋,雙手合十的交握。

    幽幽冷眸輕輕半眯起,脣角邊勾勒出似笑非笑的陰冷弧度。

    ……

    浴室裏,顧時箏不但拿着溼了水的毛巾一遍又一遍清洗自己的耳朵,後面還嫌不夠乾淨,甚至拿了洗面奶擠出一團各種對着自己的耳朵揉搓,搓得耳朵紅的滴血。

    等她一邊把馮睿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終於搗鼓完出來,盛斯衍問她,“餓麼。”

    顧時箏沒喫晚飯的,餓是有些餓,但——

    她懨懨地往沙發走,“也不知道我爸那邊的情況,哪裏還有喫飯的慾望,沒胃口。”

    盛斯衍看了看她,沒多言,卻是徑直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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