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箏這一生順風順雨,心高氣傲,何曾在一個人身上栽過這麼多跟頭。

    盛斯衍以前拒絕她也就罷了,如今她做到了他曾經要求的,甚至不惜主動賠上她所擁有的一切,他還是找着藉口拒絕她。

    他豈止不知好歹,他是相當不知好歹。

    白木打量着一身氣息陰鷙沉沉的男人,張了張嘴想說話,忽地卻見他驀然拔腿既走,步伐快而凌亂。

    白木一愣,“衍哥,你去哪?”

    ……

    帝爵樓下。

    盛斯衍的目光在地面上一寸寸的巡視過去,白木也帶了兩個人加入搜尋當中。

    不知過去多久,兩個手下過來。

    白木蹙眉問,“找到了嗎?”

    他們搖了搖頭。

    白木看着那邊身姿卓越還在尋找的男人,想了會兒還是朝他走過去,“衍哥,這些地方我們全找遍了,都沒有找到。”

    盛斯衍氣息寒涼,面龐緊繃肅穆的陰鷙。

    “大小姐扔的那枚戒指……”看他冷酷如霜的模樣,白木硬着頭皮道,“可能已經被經過的路人撿走了。”

    盛斯衍卻不打算就此止住,嗓音帶着低沉的冷酷,“再找找。”

    白木覺得,再怎麼找也是無用功。

    戒指的物體雖沒那麼惹眼矚目,可是這外面也就這麼大。

    他們一寸寸的找過去,每個角落地面都仔細尋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只有可能是被人撿走。

    不過他還是示意了兩個手下,再繼續好好仔細找一遍。

    吩咐完了,白木回頭來,又看向面前不遠的男人。

    眼珠子一轉,他忍不住狐疑的試探道,“衍哥,當大小姐的小白臉,你內心其實也是想的,對吧?”

    盛斯衍聞言眼眸一滯,直至這時,他才偏過頭來,目光幽冷的覬向他。

    白木驚覺失言,又死不悔改,直言道,“你想,但是你不能,我說的沒錯吧?”

    “……”

    “不然你爲什麼一邊拒絕了大小姐,一邊又要下來找大小姐扔掉的戒指?”

    他們衍哥的心路歷程,這麼多年他也是摸得七七八八了。

    白木亦步亦趨地說,“衍哥,你既然都拒絕大小姐了,又何苦還來找她扔掉的戒指呢,找到之後難道還能還給她,祈求她的原諒嗎?”

    盛斯衍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指節一僵。

    是啊,都已經拒絕了,再來找被扔掉的戒指,還有什麼意義?

    難道拿着戒指去求她原諒?

    “雖然大小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這一次顯然跟以往不同。”白木不知男人此刻的內心在想什麼,誠實地道,“她這一次,大概是真的被你氣得火氣很大,就算你找到戒指去跟她認錯道歉,她估計也沒法輕易原諒得了你。”

    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以及底線所在,何況是顧時箏。

    而她的驕傲以及底線,方纔她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再喜歡他,她也到到此爲止了。

    “到此爲止”這四個字,像個施了法的魔咒一樣盤踞在他腦海中驅之不散。

    這分明是他想要,且也是最好不過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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