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進了顧氏這麼多年了,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枚印章在哪嗎?

    默了默,盛斯衍淡淡然的解釋,“那枚印章比公司裏其他所有印章都要重要得多,只有顧松明卸任換了其他人坐上總裁位置的時候他纔會拿出來蓋章,所以平時不會有人見到。”

    這麼重要的印章,想想也知道,顧松明肯定是小心翼翼的保管着。

    宋微若臉色凝重起來,“你不知道印章在哪的話,顧松明的助理應該會清楚……”

    “不,不論是顧松明祕書助理,還是公司其他的高層,亦或者是他妻子繼女,沒有一個人知道印章在哪,知道印章被顧松明藏在什麼地方的人,只有兩個。”

    宋微若訝異,“你是說……”

    “一個是顧松明自己。”盛斯衍眼底深處涌聚着深層的晦澀,“一個,是顧時箏。”

    果然。

    宋微若皺起眉頭,遲疑道,“你確定顧時箏真的知道嗎?”

    “我曾經無意間聽顧松明說過。”

    顧松明不將印章放在什麼地方告知別人,但卻有極大甚至幾乎可以篤定的可能性,他會告訴顧時箏。

    因爲顧時箏是他唯一,真真正正流着他血脈而最爲疼愛的女兒。

    宋微若咬了下脣,“一定得到那枚印章不可麼?”

    “總裁位置換人,外界只認印章,不認人。”

    除非他直接把顧氏弄垮,讓公司倒閉,那就不需要什麼印章了。

    但是宋微若知道,他不可能讓公司倒閉。

    她猶豫地望着他俊美的臉龐,眼眸中閃爍着試探的微光,“所以你跟顧時箏在一起……是爲了印章?”

    盛斯衍眼底深處籠罩的冰漠以及晦澀越來越多,越來越叫人琢磨難辨,他薄脣緊抿在一起,“嗯。”

    如果一定要這麼說,她才能接受的話。

    果真宋微若聽到他應的那個肯定字眼,臉色漸漸緩和好轉起來。

    “對不起,斯衍,是我誤會你了。”踟躇着,她咬脣自責的低下頭,“剛纔我說話太嚴重,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盛斯衍拿過一旁的水果盤,遞給她,他神色不變,語氣不變,面無情緒起伏的從容,“若是沒事了就好好喫飯,好好休息,別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宋微若接過水果盤,脣角溢出弧度的順應道,“我知道了。”

    “照顧好穆姨,有事再給我電話。”

    聽出來他的言下之意,宋微若一怔,“這麼快你就要走了?”

    “我來海城是藉着出差的名義,跟人約了談事,時間差不多到了。”

    但是他來到這裏,前前後後加起來還不到半個小時。

    宋微若不想他這麼快離開,卻又難以在他有着充足離開原因的條件下而開口挽留。

    在他囑咐幾句話後,她只能不捨地看着他轉身。

    然而在他踱步到房門口時,宋微若的嗓音又在後面響起,“斯衍,別跟顧時箏發生關係。”

    他身軀一頓。

    “無論你跟她在一起的理由是什麼,都不要跟她發生關係。”

    語句灌入耳裏,盛斯衍低垂的眉眼淨是黯然。

    即使宋微若不要求,他也從未想過跟顧時箏發生真正意義上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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