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這些,跟別人對我是什麼看法沒有干係。”她挑挑眉道,“我這個人呢,一向是要麼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做就要做到我自己滿意爲止,沒進公司之前,我可以對公司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不熟悉不知道,但既然進了公司,我就要對得起我坐的位置,對得起別人稱呼我大小姐的這個身份。”
是的,她一直都是這樣。
只要是她下定決心想去做每一件事,她不做到極致,不做到最好,不做到過了她自己的那關,她不會罷休。
就像她喜歡他,因爲他始終不肯接受,慣來容易喜新厭舊的她硬是偏偏喜歡了他幾年一樣。
執拗。
她執拗得甚至可以克服,她最討厭的那些枯燥無趣的事。
他想勸她放棄對公司其他人的鑽研,放棄對公司內部過於深入的探究,然而顯而易見,他無法說服她放棄。
如果她能像以往一樣,嫌棄公司的日子多麼乏味無聊而麻煩,便就此放棄該多好……
盛斯衍這麼想着。
不知怎麼的,顧時箏無端覺得,他此時看她的眼神格外深刻,深刻中又似是有些遊離。
她疑惑着,“盛……唔。”
脣瓣忽然被堵住,他吻上她。
這個吻來得毫無預兆,也不是輕輕觸碰,而是纏綿的,深刻的,脣齒交織的舌吻。
她斷斷續續的嗓音溢出來,“還在公司裏……”
他主動而狂放得令她完全陷入被動的境地,身子緊貼着厚實的椅背,他的吻,令她越來越無從招架,呼吸逐漸愈發短促起來。
直到差不多半分鐘過去,他適才結束掉這個吻,指尖輕輕捏着她的下巴,低磁道,“回去了,我陪你去醫院看明叔,然後回去做飯給你喫,陪你去逛街看電影,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嗯?”
她蹙眉覬了眼辦公桌上的文檔,“可是我還有一點沒看完……”
一個合格的男朋友,不應該掐滅她當下的一腔熾熱。
盛斯衍眼角餘光掃了眼大概頂多只要二十分鐘就能看完的東西,神色未變,“好,你先看完,我在旁邊等你。”
說着,他順手抽了本財經雜誌,走到辦公室另一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他雙腿優雅交疊,低眸看着手中的雜誌,顧時箏的視線這才慢慢從他身上轉移回來,重新落在面前的信息文檔上。
盛斯衍靜靜的翻閱着雜誌,腦海中此時此刻在想,沒關係。
她只是第一天進入公司而已,難免熱情新鮮。
大概再過幾天,不需要他做什麼,她會先受不了公司裏的枯燥乏味而打了退堂鼓。
大概。
……
一連幾天過去,顧時箏沒有打退堂鼓。
對此,盛斯衍是既意外,又不意外。
白易對他說着顧時箏自進入公司後的每一個舉動,“第一天,讓陳助理調出公司所有人的個人信息,第二天,拿了公司所有正在合作或者即將合作的文件資料,第三天,又要了公司近三年來的財務報告,第四天……”
“行了。”盛斯衍神色冷峻,“不必再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