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衍晦暗道,“多留意她的舉動,別用以爲她什麼都做不了的心態去看她,不要小看她的毅力。”

    白易點頭,“明白了,我會多加謹慎注意大小姐的舉動。”

    同時間盛斯衍在暗暗思慮着——

    這些年她對他從不生疑,雖然跟他自身沒有留下什麼值得她深刻懷疑的原因有關,但也有她對待自己身邊,真正被她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直都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有關。

    可是如今……

    盛斯衍想到她對他閉口不談她的心中疑慮,想到了那份,被她單獨放在一邊他的個人資料。

    再也無法確定,她是否還信他?

    ……

    半個月時間下來,顧時箏跟盛斯衍兩人,幾乎如影隨形的出雙入對。

    早上,他們坐着同一輛車來公司,中午一塊出去用餐,下班又是一起回南橋名邸。

    白天工作時間,她一直待在她的辦公室,埋頭泡在一堆堆的文件裏,擺到她辦公桌上的文件越來越多,像一座座高山。

    其他工作之餘的時間,她多數是跟他待在一起,或者是一塊回顧家喫飯,或者是偶爾放鬆的去看電影,又或者是什麼都不做就待在公寓裏。

    除去工作時間需要保持距離的相處下來,即使不需要多麼敏銳的洞察力,盛斯衍也能無比清晰的感知到,跟以往無拘無束得漫不經心相比,顧時箏近來變得太多。

    她臉上的笑開始逐漸越來越少,常常會在無意間出神遊離着什麼,直到後面甚至下了班哪也不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靜靜冥想。

    盛斯衍將她的所有納入盡收眼底,他不打擾她,不勸她,只在她想什麼想得煩了累了,不想喫飯了他輕聲細語的哄她,不想動了他去給她放洗澡水抱她進浴室,眼睛疼了吻她眼睛,肩膀酸了給她捏肩。

    一如既往的好,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改變,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好像她在打什麼算盤他不知道一般。

    好像……她想弄清楚的什麼事,跟他無關。

    直到這天,白易急匆匆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衍哥——”

    盛斯衍擡眸瞧向他火急火燎,跟平日裏的鎮定絲毫不搭的模樣。

    沒等白易開口,他率先問,“她有什麼明確動作了?”

    白易沉聲,“是的。”

    盛斯衍意料之中的鎮定淡然,“做了什麼。”

    “裁員,大小姐現在正在對公司裏的一些人發難,想裁掉的那些人裏……”白易緊繃道,“大部分都是我們的人。”

    大部分是他們的人。

    再從另一個層面來理解,換言之,其中還有無辜的。

    她這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盛斯衍淺淺陰涼的彎了彎脣,“倒是有幾分明叔的手腕做派了。”

    也是。

    畢竟,她是顧松明的親生女兒。

    白易凝眉道,“衍哥,其他人就罷了,可是那裏面的一位財務總監很重要,如果被辭退換了其他人頂上來,再想讓對方站在我們這邊確定對方不會變卦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們要出面讓大小姐放棄這次裁員麼?”

    出面求情麼……

    盛斯衍微眯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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